一夜之间,关丽娜变了,真的就变了。
娇柔可爱已经成为过去,脸上的淡定与坦然也不复存在,当然也不再似先前那样刻意打扮,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与神韵。
挫折,是留给男人的,是男人成长道路上的鞭子,是男人成熟的催化剂。相对于女人来讲,挫折就成为磨难,甚至成为了苦难。
关丽娜不会被这次失败所打倒,这一点,夏枫是相信的,但失败却真真正正地改变了她,与先前相比,她的变化让人心疼,甚至让人伤心。
夏枫伤心的,还有关丽娜对他的态度。
他,已经拿她当成了家人,她却并不拿他当丈夫。夫妻之间嘛,重要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却不这样认为,她不想让他为她的事而承担任何责任。
这,还是没拿他当家人,心理上还是有距离。
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果真就不是一家人呢。
夏枫还没有料到的是,关丽娜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咖啡馆,竟然没有抵挡这个风浪的能力。可见她平时的经营书画作品也好,经营咖啡馆也好,并没有太大的利润。
夏枫复杂的感觉,关丽娜是体会到了的。她相信他是爱她的,相信她说出数字之后,她的枫哥一定能筹借到款项替她还清债务。但那样的话,枫哥会不会被逼无奈铤而走险而去贪污索贿?当下领导干部因贪腐而锒铛入狱的不胜枚举,枫哥是有大抱负的人,可不能逼他走上那条路。
枫哥的前途大着呢。
枫哥,你可否理解俺的心思?
每每及此,关丽娜总是泪湿衣襟。
她在痛苦地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追债的跟的紧,电话信息的不断,为了清静,关丽娜专程到移动公司换了手机号。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追债的朋友竟然找到了她的父母。
“丽娜,你到底还欠人家多少钱哪?我们帮着你借吧,再不然的话,把房子卖了也行。咱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还人家的账,不能坑了人家!”
淳朴善良的父母近乎哀求她了。
“爸、妈,你们不了解情况,当初他们的钱也带有入股的性质,他们现在不顾当初的口头约定,只讲自己的理,你们千万不要管这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关丽娜故作镇定地安慰着父母。
怎么处理?除了还钱,还能有什么办法?
关丽娜经商十余年,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她的优势一是绘画,二是媒介,开咖啡馆那是她的副业,当初也不过是为了找个栖息的场所而已。以后,是汲玉琳帮着强行进行了扩张,才有了那一大摊子生意。如今这个场所没了,剩下的路子,还是应该围绕着国画而展开。
替别人卖画,那是要看运气的,要看需求市场。过去从张大锤那儿购进了几批国画,卖给了一些企业家,也曾挣了一些银子,满足了日常开销,但这是不可持续的,自己熟识的企业毕竟有限。
还是要靠自己的特长来嫌钱。
哼哼,说来真是可笑,自己的特长是绘画,但并不精通,仅仅在市级层面还算是个画家而已,李玲大姐都是国家级会员了,技艺也高出自己一筹,作品转化为货币仍需自己提供帮助,自己的作品更别说打向市场了。
怎么办?怎么挣钱还账?
关丽娜的脑际间突然闪现出一条路子:当画匠。
去南方,去深圳,去全国文化产业示范基地,挥洒自己的汗水,挣钱还账,寻找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她清晰地记得大学同学介绍过同班同学郭大军的情况。郭大军,凭着大学的功底,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去深圳闯荡,竟然月收入数万,几年便发家致富了。如今的情况,应该比几年前更加鲜亮,何不投奔于他,靠着自己的辛苦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