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力拾起桌面上的一份材料,朝着周玉海一扬,吼道:
“周玉海,你认为我们是随随便便把你拘留的吗?!你认为我们的办案人员是吃干饭的吗?!你认为你真的就能瞒天过海?!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错就错在你高估了你的智商,错就错在你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是钱多了能让磨推鬼,对不对?”
“哼!”周玉海头一扭,不屑争辩的样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我就不再重复了,你肯定也明白。单从道德良心方面讲,你认为你做的合适吗?更何况已经导致一名年轻妇女死亡,一个好端端的家庭没有了家庭主妇,结果会怎么样你能想像的到吗?你做孽啊你,你还嘻皮涎脸地不知羞臊,你还有没有半点羞耻心?!”
苗大力越说越气愤,索性离开了席位,踱到周玉海面前,指着周玉海的手腕道:
“周玉海,你整天装模作样地戴着佛珠,我看还是菩提子佛珠,跟真事似的,你信佛吗?佛家弟子倡导大爱,讲究慈悲为怀,讲究以怜悯之心对待众生,所谓慈悲为怀心端正,行善积德植福根。对照这个标准,你周玉海算是什么佛家弟子?你连起码的良心和羞耻心都没有,你配戴这串佛珠吗?!”
“你的问题,还不仅仅是偷排剧毒污水的问题,涉及什么性质的问题你自己最清楚,你不要认为我们不了解!给你段思考的时间,能不能争取主动得到宽大处理,就看你自己如何表现了。”
说罢,苗大力瞅也不瞅周玉海,转身而去。
县委县政~府机关办公大楼。
得知贾春燕来兴通任常务副县~长的消息后,杨建平暴躁如雷,气得七窍生烟,思来想去,感觉这次失败的根源还是夏枫从中使了绊子。
陈志亮当着杨建平的面给范东伟打了电话,自己也找过范东伟的,范东伟态度积极,还学着陈志亮的步骤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夏枫,却不想让夏枫给顶了个四仰八叉。本想即便夏枫不同意,只要范东伟支持,常务副县~长这个宝座他迟早会坐上去的,更何况上面还有陈志亮的运作,却不想仍然失之交臂,花落他家。
夏枫,太可恶了。
于是,恼羞成怒的杨建平找到了夏枫,准备狠狠地向其发难,要让夏枫知道他也不是说欺负就欺负的,借此出一出长期以来的这口恶气。
“县~长,过来看看你。”
杨建平脸上没有笑,表情甚是严肃。
毕竟人家是县~长,杨建平还是有所顾忌的。
夏枫疑惑地看向杨建平,听语气看表情,这也不是来慰问拜访的节奏啊,便提高了警惕,冷声道:
“哦。你这是有事啊,坐下慢慢说吧。”
其实,夏枫也估摸了个大概:兴许就是为了没能当上常务副县~长一职一事。
果然,杨建平憋不住了,直奔了主题:
“县~长,俺跟着您鞍前马后地服务时间也不短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顺理成章的事情就轮不到我呢?我没有过分的要求吧?”
“你说的什么事情?慢慢说,你说清楚点。”
夏枫没想到杨建平来势如此凶猛,头脑一时有些发懵。
“县~长你就别装了,难道你不知道贾春燕要过来干常务?”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听说。你有什么意见?”
“有什么意见?县~长,这好不容易腾出来的位置,你这政~府的一把手不把住,让外面空降过来给堵上,你不觉着心里别扭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什么是好不容易腾出来的位置?这不是对孙桂香去世的幸灾乐祸吗?
夏枫心里很是不爽,自我镇静了一番,脸就更加拉耷下来:
“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