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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办案人员到办公室来,负面影响总会有些的,会给不明就里的人提供口实。
于是,范东伟决定还是去宾馆见见他们。
下午的见面,气氛果然轻松。
张副队长介绍了来兴通的任务,说主要是落实几个情况,比较单一,基本上完成了,最后想听听县委书记的意见。
语气带有汇报性质,但实质性的内容却是没透露一点。
范东伟明白,这是办案保密的需要。
围绕着轮胎项目的前前后后,范东伟介绍了县里的招商引资成果,像是给省市领导汇报一般。
张副队长耐性极差,中间打断了范东伟的话,道:
“范书记,这些成绩就不要讲了,我们主要想听听您对轮胎项目被骗的看法,以及被骗之后有什么打算。”
范东伟有些莫名其妙。县里的工作打算,与你的案件有联系吗?
又不好明确拒绝,便大而化之地讲了一通加强防范、抓好落实之类。
张副队长一行心不在焉地听了,并未有回应。直待范东伟讲完,张副队长才慢悠悠地说道:
“范书记,对轮胎项目被骗一事,涉及到了兴通县的个别领导干部,我们也都座谈了解落实了有关情况,还有些情况具有一定的阶段性,也许还会麻烦您。”
说到这儿,张副队长戛然而止,意欲引导出范东伟继续的话题。
范东伟当然明白人家的意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是敲打我本人吗?
见范东伟呆坐不语,张副队长又道:“我们异地办案,能够得到你们的大力支持,我代表我们一行表示非常的感谢。”
“啊,这都是正常工作,应该的,应该的。刚才您谈到,事情涉及到了个别领导干部,方便的话,能透露一下具体情况吗?”
“这个……”
张副队长犹豫了一下,道:
“对不起书记,这方面内容还真不方便透露。”
“不方便就算了,知道你们有纪律。不过,作为县委书记,我有一句话还是要对你们讲的,这就是假如领导干部真的有问题,我是决不会袒护包庇,但是,假如干部仅仅是一些小小不然,从保护干部的角度来讲,能放他们一马的就放他们一马吧,毕竟组织上培养一个干部也不容易,也是有成本的,特别是女干部。”
张副队长听出了范东伟的意思,笑了笑,道:
“这方面书记您放心,我们也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也不会一棍子把人打死。比较轻微的错误,能放过的我们也不会揪住不放。当然了,假如性质十分严重证据又十分确凿,我们也无能为力。”
“理解,理解!”
座谈就这样结束了,范东伟热情地与办案人员辞别。张副队长送到门口,握着范东伟的手,慢条斯理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书记您……多保重!”
范东伟点着头,走了。从坐到车上那刻起,他就感到心脏突突地跳得厉害。
多保重,什么意思?让我多保重!
联系刚才说的“还有些情况具有一定的阶段性,也许还会麻烦您”这句话,范东伟明白了,那张副队长绝对是话里有话。
难道他们还要继续顺藤摸瓜,细查借腹生子一事?
极有可能。
不过,毫无疑问,他们眼下也没找到那女大学生。
人家也是大学生,也不是吃瓜群众,也是有思想的人,知道介绍人出事之后,她肯定会隐藏起来,把孩子打掉的。假如不打掉,后续找谁要钱去?
对呀!是这么回事。
可是,万一那女大学生再有别的想法呢?比如,先躲藏起来,生下孩子后,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