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吊桥正中央,来人深施一礼:“老朽拜见陆公子。”
认出来人,陆安连忙起身,迅速下了迎凤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来人面前,把住对方双臂,“孙老,久违了!”
来人正是大夏开国皇帝帝师孙兆会!
孙兆会上下打量着陆安,同样心情复杂。
一别四年。
当年轻烟阁的金牌狎司,搅动京城风云的陆安,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前朝太子,当今陛下的头号敌人。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陆安短短三月之间,就把夏永宸创下的大夏帝国,几乎完全颠覆!
继而,他又看向了对面辉煌华丽的迎凤车,再次肃然施礼,“如今陆公子不复往日,可与圣君分庭抗礼,老朽一介草民,岂敢造次!”
尽管孙兆会称夏罡为圣君,但陆安丝毫不以为意。
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而已。
况且,他前一晚刚刚在京城城门之外以小黑球立威,孙兆会这个时候出现,用意如何,可想而知。
因此,陆安笑容依旧,热情的拉着对方的手臂向一旁营帐中走去。
“孙老见笑了,你我数年不见,还是到军营中叙叙旧的好。”
陆安的态度,让孙兆会心中微松。
然而,就在此刻,只见楚阴突然拦在两人面前,怒视着孙兆会,厉声喝道,“无耻之徒,如果不是你当年蛊惑夏永图,先皇又岂会含恨而终!”
“如今你居然还有脸来到这里,真是不知死活!”
陆安见状,脸色一沉,“楚大人,让开!”
“少主——”
陆安再次沉喝道,“让开!”
楚阴血气上涌,极不情愿的让开了道路,陆安这才转怒为喜,伸手一引,“孙老,请——”
“多谢陆公子。”孙兆会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楚阴,这才跟着陆安步入营帐中。
大帐之中,仅有孙兆会,陆安以及始终不离左右的阿大三人。
“呵呵,适才楚大人无理,还望孙老不要介怀。”
陆安举起酒杯敬道。
孙兆会满饮一杯,继而叹道,“老朽虽然从未与楚大人见过面,但在大乾旧臣眼中,老朽就是个罪孽深重之人,其罪之深,尤比夏帝更甚哪!”
“其实,不瞒陆公子,老朽当年只是夏帝府中一落弟秀才而已,偶尔为夏帝讲学,不堪大用,帝师之称,名不副实,惭愧!”
“老朽只是一介腐儒而已,从示没兴趣介入王朝纷争,更无意争权夺利,此生唯一愿望,就是天下万民平安喜乐,唯此而已。”
陆安放下酒杯,同样感慨道,“陆某深有同感,当年在京城时,想必孙老也知道,陆某无甚大志,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陆公子今日之举,难道不是天下万民祸乱之源吗?”
孙老当即反驳道,“无论是大夏还是大乾,其实对普通百姓而言,谁当皇帝都没什么区别。”
“于普通百姓而言,只要风调雨顺,无战乱之苦,无外敌放侵之患,就已经是难言之幸了。”
“可陆公子冲冠一怒,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传言说,陆公子此举,只为救出妻儿,可在老朽看来,此举明显有掩耳盗铃之意啊!”
“当今陛下虽称不上千古圣君,但经营绥州多年,民望甚高,登基以来,克勤克俭,爱民如子。”
“老朽出城之前,也曾亲自探望过尊夫人及令郎,陛下待他们如至今,照顾有加,没有半分委屈刻薄。”
“如果陆公子真的只为救出妻儿,大可通过其他渠道,何必妄动刀兵,致令生灵涂炭呢?”
“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陆公子救人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