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能撑船的,和您共膳是婉茹的福气。”
“此话怎讲,我有些糊涂。”李松喝了茶笑道。
柳婉茹便将世人皆嘲笑李松大手笔做寒瓜生意准赔不赚,她推算可能来回一趟就能回本,且回来那趟还不能少赚,且寒瓜生意真的是为西北百姓谋一条出路,能去外地试试水,诸如此类的讲了讲。
李松愣住,被人嘲笑又不好辩驳,可是谁愿意让人嘲笑自己傻呢,柳婉茹这番话既看到他的能干精明,又赞赏了他的恻隐之心,他也不再谦虚,只端杯笑说,“婉茹若是男儿,从商定能超过李叔。”
这下是真的认可了柳婉茹晚辈的身份,愿以长辈自称了。
柳婉茹浅浅一笑,“我也是打算做些小生意的,只是不会大规模去做,还望李叔多多指点。”
李松点头,“生意上有事只管来寻我,李叔定不推迟。”
柳婉茹再谢,然后徐徐将话引到了羊毛、西北本地的药材、频婆冬枣、葡萄酿等土产上面。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了未处理的羊毛五十文一斤,处理好的一百文一斤,西北本地人采的药材按市面售价收购,频婆只收优质的,一百文一斤,冬枣要提前带枝叶采摘,带枝一百文一斤。
“马匹生意李叔做不做。”两人吃的聊的也差不多了,柳婉茹忽然问道。
李松诧异的看了柳婉茹,“婉茹手中有马?”
柳婉茹摇摇头,“暂时没有。”
“婉茹你可能不知,这个生意不好做啊,虽然允许私下买卖马匹,但是成年马每次不能超过五十匹,小马不能不能超过一百匹,而且马匹实用,沿路的匪徒、有点有权势的人都眼红。”
李松带着些惋惜,“所以马匹生意利润再高,运输成本再低一些,但数量少,本身成本又高,赚不来什么钱。”
柳婉茹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难怪养马的人不如养牛羊的多,但听说水草丰茂的地方好像也不少,这些马最后都怎么办呢?”
李松大方解惑,“有数百匹以上的马场大都是直接将马卖给了军队,有的用来运输,有的用来作战,这种马场都是和军队有些关系的,受到军队保护,价格虽然卖得比市场价低一些,但数量大,也有不少利润。”
“马匹少一些的小牧场就是私下售卖,大多都是卖到周边,一匹赚个十两八两也就算了,所以西北地多见马匹,南地百姓多用牛。”
柳婉茹听完心中明白了些,顿时发现养马和养羊一年赚的利润其实差不多,毕竟养羊费的功夫少,占地面积也小,羊毛、羊乳、羊皮、羊肉都可用,一头羊一年下来也能赚个五六两。
但是马还是要的,父亲肯定还是要培养些自己的人手,不说别的,就张护卫后院训练的那十几个少年以后也是需要配马匹的,省钱也算是赚了。
柳婉茹真诚的多谢了李松,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柳婉茹觉得自己在陈百户、鲁管事、何府医、张力、李松每个人身上学到的东西和观念都不一样,可都十分有价值,十分实用。
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对她来说都值得学习。
一顿饭吃得也算尽兴,李松忽然觉得那些世俗的成见在柳大人父女身上都有点缥缈和虚化了,他甚至觉得这柳大人一定能将朔西府治理好。
因为他们太不在乎世俗了,只努力看自己的目标,而且敢于追寻,还懂得尊重和为人着想,知人善用,叫人心生好感、不由自主的亲近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