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懿之笑着放下书,过来搂住妻子,“我是看大河大海和些别的人家里整天鸡毛蒜皮鸡飞狗跳的,觉得自己的日子舒坦,才会觉得娶妻娶贤很重要,我可没有烦心事,即使有,也都是外面的事。”
何清瑶听着心里蜜甜蜜甜的,“那你说我们应该给婉容看个什么样的夫君,她既然来了,恐怕我们还是得操这个心。”
柳懿之摇头,“若是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二三年,我是文官,几年后不一定会留在朔西府。婉容那个性子嫁入此地的高门大户靠她自己恐怕是立不起来,小门小户她又不乐意和人家同甘共苦。她又已经及笄,也等不了太长时间,所以在这里学些东西,明年秋天前还是要送她回柳家村,在那边找吧,好歹是祖籍,以后也好照应。”
何清瑶点点头,“你考虑的在理,只是这丫头不一定懂你的好意,恐怕还会怪我们不肯帮衬。”
“唉,柳家真是我的债,我承了先祖的福运,也要背着这些债。你别插手了,到时我亲自和她谈,再给她备一份嫁妆吧。”
何清瑶点点头,丝毫没有提起若是管了婉容,其他几个侄儿侄女恐怕也要管的话,只是温柔的低头继续缝手中给女儿做的中衣。
柳懿之抚着妻子的黑发,“你就不介意我管了婉容,其他几个也会粘上来吗?”
何清瑶嗔怪的看了眼柳懿之,“介意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你自然也要为你的家人考虑一二,你又不是愚昧之人,自有分寸,何况,现下我们也帮衬得起,自然应该帮衬帮衬。再说,我娘家你帮衬的也不少,我虽然没念过书,也知做人该知足和感恩。”
“我就说娶妻该娶贤,你瞧瞧,我省了多少烦心事。”说着竟然躺在了何清瑶的大腿上,“我耳朵有些痒,你帮我掏掏。”
柳婉茹早早睡了,何润泽看书看得有些晚,余亮让院里烧水的仆妇煮了两碗荷包蛋荞麦粗面。
柳婉容也睡得晚,最近她迷上了各种男女相爱相惜的话本子,连带着字都识得差不多了。
半夜,街上除了打更的声音,悄无声息,只有柳絮般大雪飘飘洒洒。
太守府守夜的护卫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兢兢业业的坚守各自的岗位。
十人一列的士兵分成五队在府中巡逻。
西侧的墙外有几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道,“大哥,他们守备森严,我们想要悄悄翻进去,恐怕不可能。”
张束犀利的眼神中闪过凶狠的光,“那就硬闯。”
张束手中有周晋光给的太守府的地图,黑衣人分成两拨翻进围墙内,直奔柳懿之的主院和柳婉茹的兰馨苑。
果然他们进来没一会,便被发现,太守府顿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起来。
但除了训练有素的士兵和护卫,普通守卫和身手不利索的老兵都退了下去,不给自己人添乱,也不白白送死。
这是柳懿之和陈百户等人之前商量好的。
柳懿之等人很快被唤醒,都待在各自的院子中。
何润泽的院子并没有贼人来,但是余亮还是拉着他和两个护卫躲在一间黑漆漆的下人房。
何润泽很担心姑父姑母和婉茹,想冲出去看看。
余亮死死拉着他,低声道,“少爷,我们不会武功,过去也帮不上忙,保护好自己就是让老爷夫人放心了。”
何润泽再心焦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做法。
柳婉容和碧枝瑟瑟发抖的抱作一团,没想到这一日真的来了,还是在这样空寂的雪夜,让人格外的害怕。
“小姐,我们先穿好衣服躲起来吧。”
其他赶来的丫鬟和仆妇,也赶紧道,“小姐,躲到我们下人房吧,门口还有护卫保护您,定然没事的...”
柳婉容知道现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