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懒洋洋的过来,“爹,找我?”
“嗯,我和你娘合计了一下,你还是把亲事退了吧。”
柳大河张大嘴,“啥?”
“爹娘,你们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我们庚帖都换了,彩礼也收了,日子都定好了,怎么退啊,人家好歹是县令亲戚。”
柳福也头大,把气撒到柳大河身上,“叫你退你就退,谁叫你急急慌慌的给你闺女说亲的,老大之前来信说过的,必须她自己同意。”
柳大河最怕柳福和柳懿之,两座山压下来,他也怵得很。
他辩解,“这死丫头做出这种事来,名声都坏了,算计的还是何润泽,大哥也不会管她的。”
柳福扬起烟杆要打他,“你大哥不管,就当老子死了是不是,我叫你退你就退。你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你大哥已经是从二品了,将来封侯拜相不是不可能,你女儿去京城随便嫁个什么人不比现在强啊。”
柳大河缩着脖子,“可是彩礼我都花了一半,拿什么退人家,说不定还得要赔偿。”
柳福忍着怒气,“这才两天功夫,你五百两彩礼就花了二百多?”
柳大河退的远一点才道,“我之前欠了点外账,这不巧红肚子还有一个嘛,前前后后就花了八百多两,彩礼一共是两千两。”
柳福听完暴跳如雷,举着烟杆子追着柳大河打。
柳胡氏也在一旁跳脚骂,“你这个黑心肝的,明明收了两千两彩礼,还骗我们说只收了五百两,还说要给女儿办嫁妆,一角银子都没拿出来。怎么会有你这样黑心肝的啊,他爹,打死他算了。”
柳婉容心里一阵悲哀,这就是自己爹,哪里是嫁女儿啊,分明是卖女儿。
为什么和大伯是兄弟,却什么都天差地别。
柳婉茹命太好了,同一个窝里出来的,她靠着爹一跃成了金凤凰,自己却因为这个烂爹一再受屈辱。
柳婉容眼泪刷刷的流。
柳福哪里跑得过柳大河,气喘吁吁的回来。
柳胡氏也不吭声了。
孙女再亲能亲过银子吗?
八百多两再加上还不知道要赔多少,她想想就心疼,死都不要掏这个钱。
她反劝柳婉容,“婉容,要不你就嫁了吧。也是吃穿不愁,你大伯出息,你这是低嫁,以后他们也不敢欺负你。”
柳婉容只扫了柳胡氏一眼,就低下头掩盖自己眼中散不去的怨恨。
钱钱钱,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一家子。
自己要去京城享大福,却要把她留在这穷地方。
不就一八百两银子吗!至于眼皮子这么浅吗!
柳婉容又怒又悲。
可眼下谁能帮她,除了她自己。
“爷奶,你们让我爹去退亲,钱我自己来想办法。”
柳胡氏吃惊,“那哪来的钱?你是不是昧了你大伯给我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