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发现倪安徳调换了草药的人就是艾太医。揭发倪安徳,要他来东陵辕雍面前自首的也是艾太医!
但在那之前,其实倪安徳已经后悔得日日难安。他一开始真的以为少了一味“清草”熬出来的药虽然没了抑制毒素的药效,但至少不会害人性命。
直到第一批草药分发下去,有些中毒较深的人喝完汤药后陆陆续续没了命,他才意识到其中的隐患必定跟他用了一味假草药有关。
因此,他后来怎么也不敢再用“涯草”代替“清草”来以假乱真。
可他又怕那个暗中威胁他的人会再来胁迫他,没想到那个人不但再也没有出现,而且还把他家人需要的解药给了他。
可是先前没用完的“涯草”还被他藏着,为了永绝后患,他不得不想办法去销毁剩余的“涯草”。
要一下子销毁那么多“涯草”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一把火了事。
可“涯草”运进库房容易,再单独运出去可就得经过守卫的查验。无缘无故,他也没有理由突然把这么多代替“清草”的“涯草”运出库房再销毁。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干脆把“涯草”就地埋到库房后院他用来种植草药的空地上。
原本这也算是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只要没人发现他把“涯草”埋进地里,等时间一久,“涯草”就会化作泥土,他犯下的罪过也就不会留下证据。
然而,大概老天是有眼的,他犯的错还是被发现了。
被发现的过程也极为巧合。艾太医为了查清楚西门有容的药方问题出在哪,他已经再三检查过所有的药材,也确定了药材没有问题。
可偏偏昨儿半夜,他又突发奇想还是想要再去库房确认一下药材。
就这么一去,倪安徳偷偷在后院埋“涯草”的行为就被艾太医撞个正着,事情也就这么败露了!
可是,对于害了很多人突然暴毙的结果,倪徳安在愧疚中又无比疑惑的解释道:
“事到如今,我自知自己已是死罪一条。可我当时的确以为用“涯草”代替“清草”的药不会让人当即丧命,顶多是降低药效而已。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结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愚笨啊愚笨……。”艾太医痛心疾首的怒指着倪安徳:“你以为躲在暗处胁迫你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会闲着没事跟你闹着玩吗?人家那是借你之手达成祸乱溢洲、嫁祸皇后娘娘的目的。少了“清草”的汤药恰恰就是导致百姓二次中毒的根源……!”
“这……我真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我要知道是这样,我绝不会……!”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一旁的东陵辕晧失去耐心打断了倪安徳的忏悔,然后看着沉默不语的东陵辕雍说:
“皇兄,如果那什么“涯草”没有药用价值,那最初暴毙的那些百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就请戈御医来解释吧。”
东陵辕雍看向尽心尽力帮了不少忙的戈图,戈图便接话道:
“发生暴毙的棘手之事时,我和西门皇后也有些措手不及。但暴毙的都是中毒较深的百姓,并且他们几乎是在喝了汤药后同时胸闷而死!因此,西门皇后怀疑溢洲被人再次暗中下毒加快了中毒百姓的死亡速度。基于先前已经证实过躲在暗处的人是通过水源致使百姓中毒的。所以西门皇后怀疑那些人还是通过水源制造灾难。西门皇后应该是想到了怎么查证她的想法,所以才急匆匆不管不顾要出城去……原本我也搞不清楚百姓们的暴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不太赞同西门皇后的推测,毕竟我们反复检验过溢洲的水一点问题都没有。直到发现草药被以假乱真过,我才完全认可了西门皇后的推理。”
“什么推理?”东陵辕晧还没有听懂戈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