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子的话音一转,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看一下所有人,那桀骜不驯的眼神,整个人的身体不由得发抖。
“昏君,还有你们这群奸臣,我问你们,你们谁看过长安城外我大唐的百姓?
说啊,说啊,你们为什么不说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老夫问了你们这一番,你们都不敢说了吗?
你们还说老夫是沽名钓誉之辈。
老夫既然是沽名钓誉之辈,但是老夫也知道我长安城外,这天下百姓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我从山东出发,前途路过了无数城池,那田里的庄稼早就已经干枯。
我各个城池外的灾民,更是不计其数。
还有好多城池,粮食都没了,老百姓只能往更远的地方逃离。
在路上我看到了有几个百姓,就活生生的倒在了我们的马车前饿死了。
我是沽名钓誉之辈,那我请问你们在座的诸位,你们又是什么呢?
这一路上,老夫虽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到了每一座城池,看到当地的粮食不足。
我都会亲自前去,到了氏族富商的府邸,筹备一些些粮食,能够缓解一下当地的情况。
你们在这长安城,可谓是锦衣玉食,但是你们可知道那灾民吃的是什么吗?”
这一次,这孔夫子很是愤怒的说着这些话,可没有人敢上去怒怼。
这些大臣谁都不傻,也都知道这天下是什么样的情形。
若是与之进行狂怼,最终伤害的还只会是自己。
再说了,哪怕是怼,目前的契机也不合适,等他发泄完之后,再给他致命的一击。
“你们,在朝堂当官儿当得太理所应该了,根本就忘了这天下的百姓。
也罢,就由老夫跟你们说一说,这一路上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老夫这一路走来,遍地遇到的皆是灾民,这些灾民全部瘦到骨瘦嶙峋。
有好多人都倒在了逃亡的路上,朝廷政令要求保障灾民一日两餐,粥立筷子而不倒。
但是这一路上,老夫却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城池给灾民提供的粥能达到这副模样。
立筷子而不倒,简直是在做梦。
那粥如同清汤寡水,里面可有一把米粒儿?”
这?
“你们在座的诸位可见过麦糠?”
“麦糠?”
这不就是喂畜生的吗?
还没有等到大家伙把话说出来,只见那夫子冷哼一声。
“我告诉你们吧,那麦糠就是喂畜生的,知不知道什么是畜牲?
就是猪马牛羊,这些皆是畜生。
但你们可知就这些喂畜牲的东西,都用来干什么?
我大唐的灾民正在吃那些喂畜生的麦糠。
他们都是我大唐的子民,他们都是人,而你们却在长安城锦衣玉食。
未曾想着帮我大唐的百姓?
我想问你们,你们吃的这些食物都是谁种植的?
我大唐收上来的税,又是谁进献上来的?
若是没有天下百姓养活你们这群官员,你们早就已经饿死了。
而反观你们一个个的成为了官员之后,不想着帮助我大唐百姓也就罢了。
还在这趾高气昂的说这说那,你们不脸红吗?
难道你们每天吃饭喝酒,就如此坦然?”
这一声声怒斥,直接深深的刺向了所有人的心。
但是这一次,作为当今圣上的心腹,忍不了了,直接站了出来,想要说一说。
“哼,真是岂有此理,你的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当今圣上,不赈济灾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