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由于掌控着重要的职权,陈澈这几天有多受人追捧,他也看在眼里。
这几天陈澈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
他原以为这个好友早就已经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但他没想到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这个好友竟然还惦记着他……甚至抽空给他写了一本书出来。
张若远眼中含泪,一时间竟不知所言。
“呵呵,张兄,何必如此?
当初我病重,可是把性命都托付给你了。
你我本就是生死之交,一本书又算得了什么?
他日我若有所成就,你直接来找我,我肯定把你张家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陈澈笑着说道。
“陈兄……”
张若远声音哽咽。
……
车队在装载满石火城的平民后,开始前往州府。
陈澈随车带了些酒和吃食。
他和张若远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谈一些往事,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天就黑了。
张若远此时已经醉了过去。
陈澈透过马车车窗,看着窗外。
他能看到窗外随行兵丁们脸上放松的情绪。
因为这一批人是他们运送的最后一批人了。
同时他也能看到这些兵丁脸上的疲惫之色。
虽说是两批人轮流押送,但州府那边压力同样很大,这些兵丁恐怕在休整的时间段并没有能得到充分休息。
……
等剩下最后四分之一路程时,他所在的车队终于和最后一批赶往石火城的车队相遇了。
“快!谁再给我晃晃悠悠的!别怪我鞭子伺候!”
对面车队带头的将军骑着一匹白色大马在队伍之间来回喝骂。
至于随行的兵卒,一个个无精打采,士气可谓低到了极点。
过了凌晨就是七月十五了。
等他们这批人到了石火城,已经是晚上。
到时候阴气大盛,他们还能把那最后一批老弱病残运回州府吗?
难!
太难了!
所以这些人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摆烂之心。
其实不仅是他们,恐怕州府那边也已经默认放弃了。
毕竟只是两三万无用的老弱病残而已,就算是死在邪祟手里,也生不出大邪。
既然冀州此刻已经脱离了危险,那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尽人事而已。
……
两批车队交错而过,陈澈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天亮后,车队到达州府。
张若远从迷迷湖湖之中醒来。
“对了陈兄……我还没问今后你准备何去何从呢?”
何去何从?
陈澈拿起一个包袱,纵身跳下了马车。
“张兄,帮我照顾下母亲。”
“啊?”
张若远有些茫然。
陈澈转头看向了马车里的王柔,才有些艰难道:
“娘……老师对我有恩,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马车里无比安静,片刻后传出了王柔有些柔弱的声音。
“去吧……娘在州府等你。”
陈澈听此身形一颤,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提起包袱,跨上了不远处一匹不知道是谁的黑马,返回了官道。
……
“放心,我肯定会带你们离开的……”
官道上,陈澈脑海里满是老师对那小姑娘的保证。
他当时看得很清楚,老师说这话时表情极为真诚。
而如果老师做不到,那就只有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