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耿秋生母亲的后事,已经是三天后了,耿汉忠一人坐在老房子的里屋炕上捏呆呆的发愣,还没有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回头透过窗户看见耿秋生又出了门。心中叹气不止。
耿秋生的母亲过世时,在守灵的这三天里,耿秋生居然一天灵都没给他娘守完,甚至连孝袍都很少穿,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或者约上孤朋狗友四处玩乐。出殡那天竟然还大闹灵堂,一脚踹翻了耿秋生母亲的供桌,把孝子扛的白幡也给扔在了地上,原因是约好了今天和几个朋友去打牌。众人一同劝说,才把那“孝子“给劝了回来。可怜那耿李氏,生前百般疼爱自己那儿子,死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转眼又是一春,耿汉忠逐渐的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家里开销大,耿汉忠把家丁护院也都解散了,只留下了一个,看门的冯老头。
耿秋生却变得越发的飞扬跋扈,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显然已经成为了村里的祸害。耿汉忠因为耿秋生没少给人赔礼道歉,连带赔钱。
耿汉忠,见耿秋生也老大不小了,就想着给耿秋生说一门亲事,可大家一听是耿秋生,都唯恐避之不及。
耿汉忠见无人提亲,找到媒婆说谁家如果要把女儿嫁过来,我给两倍的彩礼。终于在媒婆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诱导下,定了一门亲事。
对方是隔壁村的姑娘,家里姓赵,取名赵小娥,日子过的清贫,父亲久病卧床,一家人全靠母亲一人维持生计。
起初赵小娥一听是耿秋生也是连连摇头,不过,奈何耿家给的彩礼多,再看父亲又久病卧床,家里急用钱的地方很多,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耿汉忠得知终于有人想要和儿子结婚了,唯恐对方反悔,急急忙忙的批了八字,定了日子,又雇了些人,将彩礼送了过去。
耿秋生和赵小娥完婚后,日子不长,赵小娥便有了身孕。
耿汉忠得知自己儿媳妇怀了孕,乐的一蹦老高,心想:这下我们老耿的香火可真是传下去了。
一开始耿秋生得知自己要当爹了,性子也慢慢的收敛了许多,可是架不住那些狐朋狗友,一天到晚的诱惑,慢慢的又开始了,赌博,耍钱。惹事生非。
耿汉忠想:不能老让他这样下去,要不然给他送到县城自家的当铺里,跟着王掌柜学些能耐也是好的,将来也能维承自已的产业。
耿秋生一听说要送他去县城,连连点头答应,他早就听村里人说过,县城可是个好地方,各种想象不到的,好玩的,好吃的那里应有尽有,耿秋生早就想去了,至于跟王掌柜学能耐,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转天敢汉忠带看耿秋生来到县城,耿秋生一进城,眼睛顿时亮了,东看看,西逛逛,看什么东西都新鲜。
耿汉忠带着耿秋生来到自家的当铺里,王海林大掌柜一看是老东家来了,连忙从柜台后绕了出来,将二人让到上座。又是沏茶,又是端点心,一通忙活。
耿汉忠说:
海林!快别忙活了,来,来你也坐,呵呵!秋生,快叫王叔。
耿秋生坐在椅子上,翘二郎腿,抓起桌上的瓜子,一边吃一边向地上扔,扔的满地都是瓜子皮,含糊不清的说:
“王叔。”
“哎,好,好!”
王林海急忙笑着答应。
“海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秋生。”
耿汉忠有尴尬,介绍到。
王海林笑着对耿秋生拱手说道:
“原来是少东家呀!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啦!”
王海林心说:
原来这就是那个扔了老东家十几箱银元的那个败家子儿呀。
耿秋生说道:
“好说,好说,别那么客气,以后还长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