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是石娃子的干爸爸,也就是陈伯伯的干亲家。
刘凯家住蛟龙村,也就是熊妈妈的邻居。他有一儿一女,儿子是哥哥,叫国龙,女儿叫国凤。都是我的同班同学,而且国凤还是我的同桌。
刘凯是陈伯伯好得不得了的好朋友。刘凯是读过大学的人,在那个年代读过大学的人是很了不起的人。可是,人们想不通的是一个大学生居然在搬运站抬预制板,抬水泥,扛麻布口袋。
只因他的那个嘴巴叉喜欢冒皮皮,乱说毁了他的一生。在五十年代的时候,结果仪表厂好好的工作出脱了,被发配到搬运站下力。
他总爱说东北老家如果好,有多少田,有多少房,因为是潜逃,成了重点对象!
那一次四个人抬预制板上车,一块预制板至少有七八百斤重,刘凯脚下一滑跌了下来,还好其他三个人肩上的扛子丢的快,没有跟着倒霉,结果预制板压断了刘凯的大腿。
好兄弟遭了大难,陈伯伯好心痛,自告奋勇要为刘凯医好脚杆。把刘凯从医院里接出来,用上了他自认为好得不得了的医术。结果骨头没有接好,一只脚杆长一只脚杆短,还使不得力。害得刘凯丢了下力的活,去街道工业做手上的活路。
刘凯更大的灾难也来了。
这是初夏的一个傍晚,陈伯伯和石娃子端着饭碗正在门前喝稀饭。刘凯两口子敲着锣喊着过来了。陈伯伯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好难受哟,好兄弟吔!你啷个弄得这么惨嘛!
刘凯一跛一跛的走过陈伯伯身边,他只看了陈伯伯一眼。这一眼狠狠的摧残着陈伯伯!陈伯伯的心里在翻江倒海,无法形容的难受!刘凯的眼里充满了绝望,渴求,愤怒和求救!
面对好朋友陷入绝境却不敢相助,甚至不能同情!必须划清界线,刘凯是敌人,毫不留情。陈伯伯选择了回避。已有好几个月没有看见老朋友了,他已经被折磨成一把骨头,那脚更加跛了,死人一样的眼光还有一丝丝力气在挣扎。
眼泪在心头刷刷刷的往下流,手中那碗稀饭跟着在颤抖。老朋友啊,你真的是鼓倒(拼命)往悬岩边拱啊!你家里有钱有房没有假,你和堂客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来到了重庆,这哪里是畏罪潜逃?这是无路可走啊,这些这些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陈伯伯知道是有一个人在整刘凯,那个人现在就是仪表厂的头头。这世界上真的有最无耻的女人,爱不成就拼命的把人家往死里整。
站在身旁的石娃子当然不懂成陈伯伯的心情,哈(傻)呼呼的问了一句:“爸爸,你的脸色啷个这么卡白?”
石娃子成了出气筒,陈伯伯用筷子头狠狠的敲了一下石娃子的脑壳:“你懂个铲铲!”
好朋友已经走远,那锣声还在陈伯伯心里敲响,那凄惨绝望的脸还停在他的眼前。他感觉到老朋友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无能为力呀无能为力!对不起啊刘凯,为了我一家人的平安无事,只能疏远你,无法拯救你!
刘凯从身旁走过的时候石娃子并没有喊干爸爸,因为陈伯伯给石娃子打过招呼:不能理踩干爸爸一家人,现在他们是敌人了!
哈乎乎的石娃子这个时候还在哈乎乎的把陈伯伯盯到,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爸爸流眼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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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请等下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