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行束在上值前被虞秋拦住, 求他放余蔓秀一马,虞行束一口拒绝。
但耐不住虞秋的百般哀求,幼时两个女孩子玩闹的景象闪现眼前, 最后答应只要萧太尉那边也同意了,他就不再插手。
虞秋放他去上值, 算着时间去了太尉府。
萧太尉看见她就觉得羞愧,在虞秋要开口时摆手制止, 让人捧上来一个扁扁的精巧匣子。虞秋接过,在他的示意下打开,看见里面一左一右摆着两个红色烫金礼单。
她打开, 看见其中一个是嫁妆清单,从金银钱财、药材香料到文房四宝,还有土地房产与家具摆件, 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 更多的是各种宝石、玛瑙等金玉首饰。礼单最下面是一沓厚厚的地契。
“这是你娘的嫁妆,地契之类的你先收着, 其余的以后慢慢让人送去给你。”萧太尉指指匣子另一侧的礼单, 沉闷道, “这么几年, 你表哥表姐有的, 你也都有。”
虞秋将另一份打开, 看见里面同样是各种珍宝清单,其中夹着一个庄园、两处房产的地契。
这一个匣子里的东西加起来,比整个虞府都值钱了。
虞秋是想拒绝的, 刚把匣子放在桌上, 就看见萧太尉转过身背对着她了。依旧挺直的脊梁骨, 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脆弱。
她看着萧太尉花白了的头发,放在匣子上的手抬起,悬空少顷,又按了回去,道:“那我就收着了。”
萧太尉颤抖了下,依旧背着她,“哎”了一声。
静默了会儿,待两人情绪都好转回来,虞秋说明了来意。
萧太尉能理解虞秋的心软,但并不能给予支持,在他看来,法规就是如此,余蔓秀做子女的,就该为父母的错误负责。不这么做,使得那些歹毒之人心有顾虑,如何能以儆效尤。
“那就用别的法子惩治,让她去纺织刺绣,或者做扫洒的丫鬟,就是别让她沦为娼妓。”
虞秋说了许多,见萧太尉始终板着脸不松口,面色一垮,凄声道:“我与她一同长大,见她这样,总是害怕有朝一日我会与她一样……”
“胡说,你怎么会沦落那种境地!”
萧太尉嘴上这么呵斥,其实心里明白,世事无常,荣华富贵难长久,将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上来。即便是他这样经历了两个皇帝的权臣,也有庇护不住家人的时候。
他目光从虞秋祈求的眼眸中掠过,沉默了会儿,道:“我可以放过她。”
虞秋惊喜,“那我让人把她买出来,你帮我通融一下。”
这算是两家真正和好后,虞秋第一次求他,他不能不答应。可就这样放过余家人,他不甘心。萧太尉狠心道:“我只是不加以阻拦,没说可以帮她。”
他答应不故意阻拦就行,虞秋迅速带人去了教坊司。
教坊司里的人是可以买出来的,很贵,并且不是光靠银钱就可以的,还需要门路。虞秋一个大家小姐,是没有这样的门路的,为此,虞秋特意让平江去。
出乎意料,平江空手而回,“领不回来,多少银子都不行。”
“你去都不行?”虞秋眉心如春水般皱着,“他们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吗?”
平江道:“就是太子吩咐的,谁都不能买走她。”
虞秋的计划失败。
昨夜梦中,她听出云珩有为难余蔓秀的意思,因此今日特意先后说服虞行束与萧太尉,然后赶紧让平江假借云珩的名义将人弄出来,哪知道云珩连这个都算到了,早就下了令。
没办法,只好直面云珩了。
云珩正在与人议事,虞秋被领到水榭处暂歇。就是前面一次梦里,她被云珩抱坐在腿上的那个水榭。
看见熟悉的地方,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