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挎着竹篮,脚尖相互蹭了蹭,眼神向着两侧打量,没见丫鬟嬷嬷出现在视野内,从竹篮从捏出了两朵栀子花,声音低低的,“上回我吩咐浮影的事情,他还没办好呢,说过了办事不利,我要……”
卷睫轻轻掀起,黑亮的眼瞳飞速地瞅了云珩一眼,然后落在他胸口。
虞秋抬起一只手勾住了他衣襟,稍微拉开,拿着两簇栀子花的手靠近,指尖拈着花茎将雪白的花朵塞进了他胸口。
“……要惩罚他的……”
虞秋缩回手,提着花篮又看他一眼,眼中羞涩,藏着连绵丝线一样。
云珩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步,她咬着唇后退,轻睨云珩一眼,挎着竹篮跑进了屋里。
云珩想跟进屋去,嬷嬷已端着洗净的艾叶过来了,是要给虞秋做艾叶香包。
他止住步子,觉得白日里多有不便,确实晚上更方便些。又恍悟,原来浮影这个身份,方便的不止是去杀人。
可惜,事实证明,暗卫的身份并不如他想的那么方便。
端午过后,虞秋身边热闹起来,白日里有云琅、萧青凝、嬷嬷与萧夫人等人,到了晚上,萧青凝留宿,与虞秋同床共枕。
云珩就奇怪了,偌大的虞府,是找不出一个给表小姐住的空房间吗?
他等了两日,没能得到机会去见虞秋,两日没睡好,一闭眼就是虞秋扯着他衣襟,红着脸往里面塞花的景象,那眼神裹着蜜丝一般,勾魂摄魄。
夜间醒来,枕边是两朵快干枯的栀子花,他捏起轻嗅,彻夜无法入眠。
第三日,萧青凝仍在,云珩在夜间燃起了引梦香。梦中是不过瘾,但聊胜于无。
结果梦了个空。
结合上一次在祥云山下没能梦见虞秋的情况,云珩猜测,难道虞秋那入梦的法子,只有在她一个人睡时才能用?
倘使真是这样,成亲后两人想玩些把戏,还得先分床睡?
这未免太鸡肋了些。
他推窗算了算时间,距离婚期还有整整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冷静了一盏茶的时间,云珩在深夜去了书房。
他要在成亲前弄死云珀。
虞府闺房中,两个姑娘并躺着安睡,原本置放在虞秋枕下的玉佩正安静躺在梳妆台上,是萧青凝不喜床上有东西,特意拿过去的。
一夜过去,有人难眠,有人一觉睡到天亮。
虞秋白天忙着试各种首饰,见各个夫人小姐,根本没空想云珩,等晚上想念了,萧青凝已经留宿下来了,同住那么久,哪里好意思开口让她搬去另一间房。
直到萧论感了伤寒,萧青凝回去探望,虞秋得以一日独住。
前几日晚上不能与云珩碰见,不耽误她想着折腾云珩的法子,这回不仅要处罚他做牛做马,还要在他身上留下没法遮掩的记号,一定要让他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浮影。
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床幔被掀开时假装没察觉,等床榻边缘下陷了,蜷起的小腿一抬,脚尖不偏不倚地抵在了来人心口,将人拦住。
脚背洁白泛着柔光,腕骨精致,绸缎寝裤很是光滑,不耐肌肤的柔嫩,一路下滑,露出了一截细细的小腿。
虞秋两手抓着遮到下巴的锦被,对着云珩面具下的幽幽双目,娇声道:“我让你杀了云珩,你没做到,我可是要处罚你的。”
她第一回拿脚拦人,还是踩在别人胸口,觉得这样很不尊重人,有点不自在,脚趾头缩了缩,不慎扯动了云珩的衣襟。
虞秋想起上一回是怎样被他扯了衣裳的,她都要处罚人了,哪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反正是云珩骗她在先,没有完成她吩咐的事在后。
她示威地在云珩胸口轻轻蹬了一下,力气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