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偏女相,年纪还不算大,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怀疑她。
云珩想做皇帝,最大的对手就是其余几个皇子,每一个都不会放松警惕。盯了云琅一段时日,偶然间看见她的睡颜,云珩起了疑心,当下将她唤醒,并抛出了一个饵。
云琅若是男孩,什么怪癖都可能有。若是女孩,未免日后暴露,学潘阳王,对她来说,是最简便并且有效的伪装。毕竟皇室已经出了一个那样的坏种,再来一个,一点都不奇怪。
且她要装出与潘阳王一样的坏毛病,又不能真的将把柄落入他人手中,只有扰乱世家公子这一条路。
世家公子即使有龙阳之好,为了脸面,也不会承认,更不能与她厮混在一起。太监或者平民就不一样了,难保没有冲着各方面利益动心的。
果不其然,那之后,云琅就盯上了学宫里的世家子弟,开始摆弄些脂粉。
她不装,云珩只是怀疑,开始伪装之后,在云珩眼中,她无异于是穿上了女装。
皇子总是比公主更受重视的,受重视,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侥幸得以长大成人,还有机会逃离皇城。
只是一个没有了生母、艰难保命的女娃娃而已,云珩顺手帮了几次。帮的法子也很简单,时不时揍她一顿就好。
众所周知,二皇子云珩光风霁月,不会对姑娘动手。当然,也没有一个姑娘会活成云琅那样。
那之后,朝臣提起云琅就是恨铁不成钢,但从未有人怀疑过她是姑娘。
兄弟几人中,云琅不算威胁,云珀有皇帝撑腰,不好动,云琼则是早早被云珩教训过,不敢动歪脑筋。
剩下一个云璃,看在凌贵妃的面子上,云珩没有对他下过狠手。
云璃有野心,有背景,可惜没那个能耐,洁症太明显,暴躁易怒,成不了气候。
云珩从未将他放在眼中,往日最多连带着给他挖个坑,没想到他今日敢做出下五石散的事情。还是对虞秋。
云璃刚洗漱后换好衣裳,锦衣飘飘,一尘不染,在与他外家的凌二公子谈话,等来了云珩。
他让凌二公子去厅外候着,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道:“二皇兄竟然还有空闲到我府上来,不去看看你那太子妃……”
“云珀让你下的毒?”云珩开门见山问他。
“是,为了引开虞秋身边的侍卫,他特意制造出白象发疯的事。不过他让我下的是春/药,我嫌恶心,给换成了五石散。没让你的太子妃被玷污,你是不是该感激我?”
云珩明白了,云珀与他想到一处去了,都想借南越进贡的白象行事。
不同的是他的计划不会伤及无辜百姓,而云珀并不考虑这个,所以白象才会提前当街失控。
将此事放在心间,他道:“五石散过量会致死。”
“放心,去年我就在云琅身上试过了,他不是活得好好的?”云璃不以为意,散漫道,“而且我只是下了药,又没让他们喝。就是喝了又怎么样,不过是让云琅与你的太子妃发个疯,吃点苦头,我可不杀人。”
他恶劣地一笑,道:“杀了人,不就给你留下了把柄?我没那么蠢。”
云珩揉了揉手腕,点头:“你承认了就好。”
云璃看着他走近,并不害怕,学着他往常的样子,端着优雅的姿态坐在主位上,啜饮罢,道:“别拿吓唬云琅的那套对付我,他娘身份低贱死的早,没给他留个靠山,我与他可不一样,你要动我,得先掂量下我母妃与凌家……”
瓷片碎裂声与重物坠地声同时响起,守在厅外的凌二公子听见响动,横眉怒目,带着侍卫直往里闯,被另一侧的常戟等人横刀拦住。
“太子有令,两位殿下在厅中商谈要事,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