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病。
虞秋放轻松,洗漱后上了榻,双臂撑在云珩胸口,认真问起:“你家祖先们的坏毛病都是生下来就有的吗?”
云珩冷眼反问:“我生下来就喜欢杀人吗?”
虞秋拍打了他一下,“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
她问的是云家人都是几岁出现怪异的。云珩不清楚先祖的情况,他自己是半大时候亲手杀了个太监,那时起喜欢上利刃刺穿皮肉与血液冲破经脉溅射开的感觉。
云珀的,他不清楚,只能估算,大约也是少时出现的。云璃可以确定,还不会走路就有征兆,一天能张开手让人给他擦手数十次。
“云琼是最晚的。”云珩道,“约是十五岁前后出现的。”
“真是千奇百怪。”虞秋感慨一声,长长舒了口气,重重地往下一趴,扯上寝被大睡过去。
这日之后,虞秋把念书、教握笔的事全都放下,一心扑在纠正谨儿的坏毛病上。
时常看见她与四岁娃娃面对面,左手持书,右手托着谨儿沉甸甸、肉嘟嘟的下巴。
念着念着,感觉右手一沉,虞秋赶紧放下书,双手捧住谨儿的肉脸蛋,呼唤道:“谨儿醒醒,不困的,不能睡……”
“看看我,看着母后……”虞秋眼睛睁得圆滚滚,哄道,“听话,学着我这样,睁大眼睛,过几日母后带你找小蛛玩,好不好?”
谨儿眼皮子重如泰山的,勉强掀起,可是虞秋一开始拿起书继续念,他眼皮子就重新往下沉。
某一日,云珩看着他俩这样,相似的两双眼睛,一双水灵灵如黑色琉璃,一双睡眼朦胧,眼皮半耷拉着。
听着虞秋耐性十足的温和哄逗声,他没忍住笑了起来。
然后就被赶了出去。
云珩负手前往偏殿批阅奏折,回忆着方才的景象,觉得有趣极了,让谨儿做史上第一个不识字的皇帝,倒也不错。
遗憾的是虞秋绝对不会答应。
虞秋还不知道谨儿一听政事就发困呢,知道了,她怕是要崩溃。
云珩心中想着,读书写字犯困足够让阿秋苦恼的了,政事这方面,该他这做爹的来匡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