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拉人一把,不被发现的可行性无限接近于零……要知道当时正是吕家兄弟送刘队和刑侦专家走出来的时候,左右副楼走廊下闲聊的几个吕家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更何况——吕家主楼堂屋前的室外台阶真的不高,三级台阶加起来还不到半米,摔倒的姿势稍微不那么正面朝下倒栽葱、不那么刚刚好,都不可能摔得死人!
“这个意外,是真的意外得很。”刑侦专家纠结地道,“当时我离得也近,看得清清楚楚的,本来吕全有摔下来的时候老刘是反应过来了的,我都看见他伸手往吕全有脑袋要砸下来的地方过去接了,要是能接住么,人还不一定会死,偏偏就啷个巧,吕全有的儿子吕子华惊叫了一声,把还在台阶上的吕庆生黑(吓)了一跳,吕庆生滑倒下来扑开了老刘,硬是把吕全有唯一活命的机会给掐没了。”
刑侦专家从他的角度把事发时的细节比手画脚讲解一遍,当时离得比较远、没看得这么细的老魏和季思情,以及不在场的一众刑警都是满脸的一言难尽。
刘队是部队转业的老兵,年轻时呆过特战大队、反射神经和身体素质都比一般人强,按理说他在现场的话吕全有即便摔下来他也是能接住的,偏偏就是没给他这个机会救人。
更绝的是,当时在场众人中,有这个反射神经也有这个身体素质能接住吕全有的两名七部外勤,一开始就离得很远,距离出事时的主楼堂屋大门十米以上……
“……怎么就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提出质疑的老刑警越是听刘队和专家介绍当时的情况,越是哭笑不得。
“这么一重套一重的巧合,简直像是老天铁了心要收走这个吕全有一样。”一名年轻刑警咂舌了一声,又好奇地看向七部的俩外勤,道,“魏哥,小季,这事儿真的是意外巧合?没啥东西暗地里搞鬼?”
在场的刑警都配合过七部办案,问话的这个年轻刑警当初还参与过岚山农庄紧急转移游客事件;吕全有这种像是注定要被天收走一般的死法,唯物主义战士们也实在没法不往唯心方面想。
“我和魏哥也怀疑这事儿不对劲,就是……没证据。”季思情尴尬地道,“吕家真就什么也没有,没异化者,没高能体,连死人后会有一定概率残留的怨气、残念,都没发现。”
死人的怨气、残念这种搁灵气复苏以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灵气复苏以后也是具象化了的……婴鬼那个可怜的生母死后并没变成鬼魂,她那具象化成淡淡黑雾的怨气,却成功指证了凶手。
老魏抬手揉了下额头,道:“吕家这事儿先放一放吧,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苗代芬等人的生魂。现在的话……吕家这个情况,咱们还真不能肯定吕燕萍真的和苗代芬等人的失联有关了,之前的推测搞不好是错的,咱们还是重新梳理一下案情,再找找有可能遗漏了的线索。”
这事儿确实更重要,聚在招待所会客室里开会的众人连忙打起精神,专注地讨论起苗代芬等人失联案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还没讨论出过结果,招待所外面忽然传来哭声,和震耳欲聋的、用音箱播放的哀乐声。
刑警们疑惑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坐在靠窗位置的季思情起身拉开了窗帘。
看清外间情形,季思情就愣在了当场。
这间跟招待所借用的会客室,朝南的窗户正对着招待所的大门。
从会客室看出去……能看到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抬着花圈、打着哭丧棒,扯着白布、用门板抬着尸体,在哀乐声中一面哭丧、一面齐刷刷地走到招待所大门前坝场上。
花圈摆在了挂在招待所的招牌前,抬着尸体的门板和放着音箱的手推车被放在了招待所大门正中央,脑袋上缠着孝布的妇女往门板旁边一跪,拍着大腿放声哭喊:“天杀的贪官,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