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绒从没见沈黛这样哭过。
哭得她心慌, 哭得她心中发痛。
后来大姨来了,沈黛和她去院子里说话。
沈绒实在待不住,这便不管不顾地跑去她和盛明盏的房子。
回了家, 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灯也没开。
盛明盏不在。
沈绒一边给盛明盏打电话, 一边火速下楼去。
盛明盏手机也关机了。
她知道盛明盏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会去附近那个小公园散步。
在公园转了好几圈, 附近的商店也去了,没有盛明盏的影子。
哪儿也找不到她。
不安的感觉随着见不到盛明盏的时间越来越长, 被无限放大。
沈绒在午夜的街头发了疯般寻觅,打电话给林枳又打给所有盛明盏认识人, 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沈绒急得浑身被汗水浸透,膝盖也疼得每迈一步都痛如针扎。
忽然, 手机响了。
沈绒心中突地被提到高空, 立即看向屏幕。
是大姨……
半夜大姨突然来电话,弄得沈绒心惊肉跳。
一接通电话, 就听到沈希在电话那头喊:
“小绒啊你在哪儿呢?你妈晕倒了!”
沈绒立即赶往医院, 忍着浑身的不适合和疲惫陪着沈黛检查、缴费……
检查之后沈黛没太大的危险,就是高血压又怒急攻心导致的短暂休克。
医生建议可以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之后连着好几天没能联系上盛明盏,沈绒非常担心她。
四下寻找盛明盏的过程, 很多朋友都察觉到她们的不对劲, 纷纷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绒没法直截了当地说明白。
她发现当人想隐瞒一件事的时候,便多了许多难以启齿。
她和盛明盏十多年的感情, 八年的相恋, 在决裂的时候竟无法对旁人提及半个字。
谁都不知道盛明盏去哪儿了, 沈绒实在害怕她出事便报了警。
结果第二天, 盛明盏就出现了。
她回到了安真剧场。
那天夜里, 林枳落了个文件在剧场,返回剧场的路上听迎面而来的人在说什么“着火了”。
“好像是从剧场里冒出来的。”
这个方向对着的,只有安真剧场啊……
当时夜深且没有演出,夜幕下一柱青烟格外醒目。
的确是从安真剧场后的小花园里冒出来的。
林枳吓了一大跳,赶紧向小花园的方向跑。
盛明盏将积雪相关的东西整理出来,拎到小花园里,一件件点燃,丢进事先准备好的铁桶中。
戏服、耳麦、头套和各种道具,当初都是比照着盛明盏的尺寸量身定做的,每一件她曾经都万分爱惜。
如今付之一炬,眼睛眨都不眨。
一直都在到处寻找盛明盏的沈绒,正好在长街。
当她顺着火情找到这儿时,看见积雪的一切正被吞噬。
“盛明盏……”沈绒诧异的脸被照亮,“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那日被沈黛打碎的眼镜还在沈家,此刻她换了一副从没见过的无框眼镜,披着一件和往常风格迥异的宝石红披肩。
面对沈绒的质问,盛明盏挑起眉,满不在乎地说:
“对啊,我是疯了,在你们眼里我就是疯狗。既然如此,我就随心所欲地疯给你们看看好了。你不是一直想换搭吗?现在你自由了,想换搭档就换搭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风卷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