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白皙指尖剥开了金属铝箔,带着药走去容昳身边,视线微垂,轻声说:“张嘴。”
容昳回眸,一怔,听话地照做了。
温凉的胶囊被放入了口中。
梁近微端着水杯,递过去,“热水,温度刚好的,我试过了。”
容昳垂眼,捧起水杯,借着水把那枚胶囊吞了下去。
寝室里剩下两人,听着这有几分暧昧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偷笑。
喝了胃药,容昳在桌前抱着抱枕趴了一会儿,舒服许多了。
起初,梁近微对容昳的了解不算多,高中的时候才认识的同学,他只知道对方大致的性格,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容昳气质相当高冷,或许是因为肤色过于冷白,缺少血色,又或许是因为他的的确确不怎么和周围的人讲话。
后来听人提起,才知道他的家庭并不完美。他有过被遗弃的经历,童年大部分时候在孤儿院里度过,想必有过这样的经历本就缺乏安全感,对很多人来说年幼的经历总会对一生的性格都会造成影响。
难以与人重建信任、无法真正感知到关爱,都是一些可能的影响。
可或许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他这样疏离,非但没有令人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反倒是极大程度地激起了人本能的心疼和保护欲。
虽然性格一直这样,也没什么,但有时候他看上去又像是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忧郁中,脆弱的令人心疼。
学校里总归是有集体活动的,稍稍瞥一眼,就常常见他像一只游离于人群之外,又有点可怜兮兮的幼猫一样,本能想加入群体,却又无法真的和人类建立信任。或许是因为孤儿院的经历令他比他们见过更多的人性阴暗面,又或许,是童年的缺失很难弥补。
但就像他们心理课上描述过的,人的情绪和生活假若一直沉湎在负面的情绪状态里,是容易陷入恶性循环的。
梁近微觉得,性格这种事情,无可厚非,不存在什么样的是好的,什么样是不好的,但他认为一个人不能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有什么感受、什么需求,需要和别人进行良好的沟通,学会在群体里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和身边的人进行正向的交流。
重生前他就感觉到,容昳性格过于阴郁了,像是一片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他既拒绝自己走出去,也排斥别人走进来。
所幸他现在重生了,现在的容昳,他可以照看着。
梁近微看着他把药吃下去了,放心了几许,又靠在书桌边看着容昳,见他把水杯拿去书架上放着,又放下抱枕,要爬上床,他放下了手机,抬眸问:“舒服点了?要…我抱你上去么?”
余晗听了露出迷之微笑,看着身后两人。
“不用,谢谢。”容昳轻声说。
他往上攀,睡衣下摆露出一截细而冷白的腰,是适合握住的,很容易令人在这样的夜色里遐想连篇。
梁近微看了一眼,轻轻移开眼睛。
容昳爬上去后,把自己卷在被子里,露出一张脸,睡下了。
寝室里安安静静,容昳伸手,将眼罩戴上了,光线登时暗了许多,他把手蜷缩回了被子里,嘴唇上似还停留着他喂药时的触碰。只是一刹,容昳闭了闭眼睛,驱散了念头,重新进入睡眠。
梦中隐约有个熟悉的影子,站在不远的地方,对他微微一笑,目光清冽但温柔。容昳试着靠近、依偎进去,但怎么也碰不到真切的地方。
无数人说话的声音、带着评判的眼神、说打算来收养却在看完所有孩子后却转身离去的身影。
容昳感觉到冷,很冷,但随之又碰到了一只温暖的递过来的手,随后是一双清冽又漂亮的眼睛。
手的主人托起了他的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