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大姐还在犹豫,使了个眼色,莲叶这次倒还乖觉,赶忙飞奔而去:
“怕是赵勇家的出了门,不好让她白跑一趟的。”指挥其余的丫鬟:“你们快去把我跟妹妹的桌子也搬出来。”
丫鬟们现在很会着,不敢只知道自己的事。
“那我先去看看豹子们,等一下再回来陪两位姐姐。”
琼霄走上前行了个礼还,笑着脸征求同意,步摇上长长的流苏轻轻的晃了晃,倒是不见过去的慌张和总是惊讶的表情,还颇有几分礼貌,看来打没白挨,不得不追求现实!
“去吧,不让你去,一上午都会心不在焉,到时候可是要打手板的。”
琼霄自然忙不跌的迈着小碎步,急急的走了:
芸霄欣慰的道: “嬷嬷功力非常,猴子,呆头鹅,他都能调教顺畅。”
“姐姐竟会笑话我们,忘了在家乡是谁爬上树顶摘枇杷,我俩也只在地下捡。是谁追着二弟屁股后面要打他追了他两条街……哼!哼!”
同样的话,要是过去,玉霄定是昂着头尖着嗓子翻着白眼说。现在缓言婉语,嘴角含笑,虽是打趣人。别人听着也只能一笑,学的果真挺快。
几个丫鬟忙碌间,一个60多岁的白胡子老朽,林老秀才。身穿半旧不新的衣服头戴方巾,闲庭信步的走来,半黑不黑的面皮皱纹深刻,却不下垂。
胡子稀稀拉拉的挂在嘴角,也算整齐。他是个屡试不中的秀才,后来便放弃了,只能坐馆。自己下棋画画,反正家里有良田十几亩也是饿不着的。不再想功名之事,倒也活得自在。
55岁之后年纪大了,不再耐烦教那些应试的男学生,便在各家做女孩的西席,这般大的年纪倒也合适,更是是惬意呀。小姑娘们大多冰雪可爱,少有那么顽劣的。看着也养眼,便觉是神仙日子。
芸霄见了老师来,赶紧领着一众人上前行礼。
林老秀才看着一众花季少女,眯眼咧嘴开了花:
“好好好,今儿个都来了?没关系,一只羊也是放三只羊,七八只羊也是一样的。”
院中娇养的少女们面嫩如花,身姿袅袅婷婷,摇曳生姿,再配着春天鲜嫩花草晴空,暗香浮动,是再美不过的一幅画。心痒难耐,一定要画一幅:
“画画怡情怡性,其实最适合姑娘消遣,管它古今流派,意境输赢。”
挥手让众姑娘各就各位,一看还空了张桌子,刚要问询,但见琼霄提着长裙子,小腿跑得飞,梗着脖子昂着头,硬让那头顶上的步摇锤珠不乱晃打脸一,咬着牙正往这儿冲,模样颇为滑稽,好笑。
老秀才不经被逗得捋着胡子大笑:
“所谓沐猴而冠,本来有几分憨态可掬,也是可爱。如此长裙宽袖步摇哪里适合她,学起别人来也是扭捏作态,一不留神被打回原形,倒像是个跳梁小丑。”
芸霄出列一礼:
“妹妹们跟黄嬷嬷学规矩,假以时日就会像个样子,怕老师久等这才跑了过来。”
跑过来的小胖猴子,脚还没站稳,忙向老师行礼,万福礼扑通成跪拜大礼,噗呲一声,连丫鬟们都笑了起来。
琼霄马上起来:“······”
你们礼貌么?
不过琼霄不囧不羞地站了起来,脸因跑步而潮红只道一声:
“弟学生来晚了。”
语气神色既不羞也不愧,刚才被摔的狗吃屎的不是她。
老秀才不禁暗中称奇,这种少一根筋日后别人倒是奈何不了她,计较起来更没意思便道:
“你俩本也只是作陪,就过去吧,下次正式上课迟到可是要挨板子的”
“是老师学生谨记。”琼霄施礼迈着步子挪去了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