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殿前,何进正与蹇硕遥相对峙,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趋势。
就在这时,殿内响起刘宏的声音,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减了许多。
二人俱是转身面向殿门,俯首道:“臣惊扰圣驾,请陛下赐罪。”
“进来。”
两人随即推门而入。
“臣,叩见陛下。”
刘宏坐在龙椅上,一脸嘲弄的看着二人:“怎么,知道朕大限将至,故而肆无忌惮,敢私自带兵进宫了。”
的确如此。
不过二人可不会承认这个想法。
何进看了眼天子身前的二位皇子,当即俯身下跪,率先说道:“臣听闻有人意图不轨,欲带兵进宫挟持陛下,故而带兵前来,请陛下赐罪。”
他既然敢带兵进宫,自然是想好了说辞。至于为何要这么做,是因为袁绍进言,让他当心蹇硕在宫内发难。
蹇硕也同样害怕何进对他暗下黑手,于是反驳道:“臣亦是得知有人意图不轨,这才调兵前来,请陛下赐罪。”
刘宏闻言心中冷笑,这二人是吃准了自己没有时间处置他们,开始有恃无恐了。
“朕欲立皇子协为储君,大将军与上军校尉以为如何?”
说完便紧紧注视着二人。
何进顿时犯难了,皇帝哪怕只剩一口气,他也是大汉天子,如果公然违背,只怕……
蹇硕则是想到那位“萧先生”的嘱托,当即就要开口应承。
就在这时,小太监匆匆走来。
“陛下,袁太傅,皇甫太尉,刘司空……众大臣求见。”
三公九卿几乎都已到齐,刘宏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传。”
这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
众大臣刚一入殿,刘宏便率先发难,沉声道:“众卿深夜聚集,莫非是想逼宫?”
“臣惶恐。”
就像是操练好的一样,百官齐身下跪。
一向鲜少发言的太傅袁隗开口道:“臣等听闻陛下欲册封皇子协为储君,特来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废长立幼乃祸国之兆,何况皇子辩乃是嫡长子。”
“请陛下收回成命。”
百官又像是提前演练好的一般,齐声开口。
其实百官也不尽然都是袁氏从者,像太尉皇甫嵩,司空刘弘等人只是不赞成废长立幼。
因为他们都知道,大将军何进绝不会容许皇子协继承大统,如果天子一意孤行,将会使京师掀起一股血雨腥风。
却不知,不论天子立谁为帝,京师都注定会大乱。
刘宏死死注视袁隗许久,他以前一直想处理这个老狐狸,只是对方藏得太深,几乎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刘宏缓缓站起身,冷冷地注视着百官:“尔等很好,很好……”
噗!
心中郁结之下,刘宏勐地喷出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龙椅,龙桉。
回光返照带来的精气神瞬间消散一空,整个人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无力跌坐在龙椅上。
众臣惶恐。
刘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整个人手足无措地颤抖着。
刘协却还能维持着一丝冷静,嘴里大喊着:“传御医,快传御医……”
只是一切都是徒劳,这位帝王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第二天,天子驾崩的消息不胫而走,继而以洛阳为忠心向四方扩散。
紧接着,蹇硕面对何进以及满朝大臣,不得不做出妥协,刘辩最终被扶上龙椅。
——
河内郡。
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