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日女孩都精神不佳的,几乎日日巳时起身,午时用完午膳后,便要继续小憩。再次醒来,也只是于寝殿外花园里晒会太阳或是走一走,但不会太久就又回到寝殿里,便不再出门。
女孩也不许婢女随身侍奉,只让她们待在殿外,无事不得入内。唯独会时不时召唤一名宫里的老嬷嬷。她是自玄奕幼年时,就在宇文家侍奉的。
于是,洛依便以久病昏沉为由,向老嬷嬷各种打听,几日的功夫有关于自己与玄奕的所有的过往,都已尽在掌握。
原来这具身体叫做慕容伊,是慕容氏族的嫡女也是独女,慕容家与宇文家为强强联手,促成了慕容伊与宇文玄奕的婚事。
新婚之夜慕容氏因卷入兵变,慕容伊的父兄身死,慕容伊误以为是玄奕害死了亲人,复仇未遂受伤昏迷。算起来慕容伊已昏迷数月有余。
还有慕容伊出嫁前曾有一个青梅竹马,名为魏岑也因在朝政更替时,死于兵变。二人的婚仪也因此被中断。看来二人涂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天呐!看来剧情很复杂!”这下女孩大致梳理清楚人物关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这一双男女是怨偶一对啊!”
不过玄奕除了只有慕容伊一位妻子,就不曾有别的女人了,再加上从玄奕平日里对待慕容伊的情形看,他对女孩算是一往情深的,慕容伊醒来的这些日子他也一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算是个正人君子,所以女孩判断,自己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但这夫妻关系该怎么办呢?难道真要委身于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人吗?尽管自己对他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转念一想,事已至此,日子还得继续,自己也只能且行且看了。
而宇文玄奕虽与女孩同吃同住,二人却闲话少叙,至此,二人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女孩醒来的那一天了。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心爱之人,忽然让他觉得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有时她总是以好奇的眼神看自己,而往昔女孩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哀怨。在女孩父兄身死之后,她更是当自己为仇人。而每当,自己扑捉到女孩的眼神之时,她又会脸红着躲避,这让他觉得女孩不像曾经的慕容伊。
这日,玄奕因边境通商之事与臣子们意见不一而烦心,臣子们一方认为通商有利于民生,异族可以获得本朝物资,银钱的机会便不会发起战争,大家相安无事,两边子民还可以通婚,这样战乱就不会再起。而另一方认为周边邻国各个狼子野心,伺机而动,一旦开放商渠必定会影响边境安危,届时兵灾人祸百姓必定水深火热,国本初定此时通商时机并未成熟。双方都有理有据,几个时辰的争论,始终相持不下。
玄奕被臣子们吵得头昏脑涨,说道:“诸卿,吵来吵去毫无意义,不如今日就此作罢,改日再议,你们都各自退下细细斟酌。”说罢,玄奕便起身往后宫走去。
吴恒紧跟上来问道:“君上不用矫撵?”“不用了, 走走吧!”玄奕此刻眉宇间闪过一丝愁云,吴恒从小便跟随玄奕,岂能看不出端倪,只是主子不发话,他也只能默不作声。
“吴恒,你可觉得女君有何异样?”心中堆积疑惑太久,玄奕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奴觉得,女君虽病未痊愈,但容貌更胜从前!”吴恒这是顾左右而言他啊,“连你也变得满口虚语伪言了?”玄奕浓眉一皱,深邃而犀利的眼睛瞪了吴恒一眼,吴恒见主子生气了,陪笑道:“奴不敢妄言,君上,可是觉得有何不妥?”吴恒也是最佳传球手,一句话又把话题踢回给主子。“伊伊醒来已经半月有余,可是她终日沉默不语,要么就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莫不是还在为她父兄之死责怪于我?”
说到此处,玄奕在一棵银杏树下停下脚步,他抬起头看着已是微黄的银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