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夜整夜的失眠,需要靠着大量的药片才能睡,医生说她没病,可她就是睡不着,后来发展成神经衰弱,开始头疼,有时候疼几分钟,有时候持续几个小时她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开始服用曲马多,那是一种中枢神经镇痛药,吃了后意外的管用,但长期服用会上瘾。
后来头不痛了,戒药成了新问题。
医生让她不停的自我暗示,感到疼痛的时候,先不要吃药,转移注意力找很多开心的事情去做,借助亲情友情,增加安全感。
强大自己。
当自己拥有强大的自制力足够克制时,也就戒断了,但过程很痛苦。
经历过这些,哪怕一辈子没有性她也都能忍受了。
她妥协和降低底线,都是因为不想再分开。再分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来。
江铭宴不停亲吻她的眉眼,喉结滚动,用力咽下喉头的悲绪,伤害已经造成了,任何弥补都是没用的,不发作的时候瞧着风平浪静,一切看起来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知道,一旦触发机制由于应激,在某个特定的点,这些看似愈合的曾经就会变成梦魇吞噬她。
好比得了风湿病,一到下雨天就疼得难以入睡。
此刻他想呵护她的心异常强烈,“现在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但我答应你,会努力尽到一个男友的责任,其他人谈恋爱什么样,我们就什么样,一切顺其自然的发展,水到渠成的发生。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江铭宴将满腔无处安放的爱意一股脑吐露给对方,坦坦荡荡,真心诚意,“盼盼,我喜欢你,我爱你,让我做你男朋友吧,让我名正言顺的拥有你,爱你,照顾你,嗯?”
顾盼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大一段的独白。渴慕已久的告白如汹涌而来的潮水将她冲得晕头转向,深渊一般的心脏被爱意灌满填充,酸酸的,涨涨的——
顾盼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江铭宴微垂的眼眸里流露出无限的柔情。
她抬起手展开他紧皱的眉心,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声音和睫毛一起颤动,“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喜欢得要命。”
没有抱怨,只有欢喜。
她主动和他接吻,唇舌勾画无关情,欲,江铭宴目光一灼,附身下压,在这个吻里,两人一起一起沉沦,他说了一百遍那三年我好想你。
被子被扯开。
顾盼心率狂飙,神经紧绷——
在他手攥上她浴袍带子的瞬间,顾盼电话响了,两人皆是一惊,动作虽然停了,却都没有去接电话的意思,电话也像跟两人抬上杠了,一直响个不停。
最终江铭宴拿过了电话。
接通的刹那,一个哭声就传了出来,霍妙撕心裂肺的喊,“顾盼,你快回来。”
顾盼火急火燎的赶回宿舍时,发现霍妙盘腿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像只青蛙,正盯着阳台上那盏被小飞蛾缠绕的电灯泡,不知发了多久的呆,但她能感觉到霍妙全身都处于僵硬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