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妙和她一起找了个阴暗处坐着,“其实我能理解,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很难克制脾气。好比送去幼儿园的孩子第一天上学就被同桌打得鼻血直流,家长都会紧张愤怒,更别说你还凝血工能异常。”
唐善把陈素送去医院打点好了就回来了,是以这会儿已经快到影城了。
他给顾盼打电话,“你们回去了吗?”
“没有,在外面守着呢。”顾盼手机快没电了,心中焦虑得厉害。
“还流血么?”
顾盼先是一愣,随后闪过迷茫,“你知道我——”
“我知道,江铭宴跟我说过。”
“还有点,不多了。”
顾盼说完就看到唐善跑了进来,唐善打量了她好几眼,见她衣服都是血渍,脸色苍白,鼻间塞着染血的棉花团,整个人充满一种凌乱的破碎美,看着惨兮兮的,好几秒他才把气喘匀了,对霍妙说,“这里我来处理,你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顾盼本想拒绝,随后想到什么,点头,“对,留个证据。”
唐善勾唇不置可否,古怪的打量顾盼,“没哭吧?”
顾盼:“……”
霍妙没好气的瞪他,“你才会哭!”
两人错开的瞬间,顾盼停住脚步说,“你要是觉得形势不好控制,就跟他说我晕倒了。”
唐善眯眼,由衷佩服。
顾盼在医院待了一夜,拍了鼻梁的片子没出什么大问题,血也止住了,但还是被劝着挂了两瓶水。
后半夜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天亮时,霍妙才说,余聪半夜也被送进了这里。
不过霍妙也是刚知道,具体情况还没打听。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医生进来查房,同时进来的还有张司翰。
看到他,顾盼脑子里的弦猛然绷紧,唰的就坐了起来,“剧组里没事吧?”
张司翰迟疑了一下说,“问题不大。倒是你,没事吧?贺编和何导暂时走不开,让我代他们来看看你。”
“还没解决吗?”
“我过来那会儿,差不多了。”
张司翰脸色疲倦,眼中都是血色,一看就是整夜没睡,霍妙给他凳子他也不坐,表示说两句就走。
霍妙瞪大眼,“不会是打群架了吧?”
“没有,江总单方面殴打余聪而已,打得也不是太狠。”张司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飘忽,“之后就查剧组里是谁拿走了烟灰缸,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揪出来了。”
难怪江铭宴和唐善在那儿搞了一晚上。
霍妙呼吸一顿,“是谁?”
“摄影助理小梁。”
顾盼皱眉,“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张司翰哂笑,“他说场务检查细节时没看到烟灰缸上还沾着昨天的血浆,他发现后拿去清洗,之后搁哪儿了就给忙忘了。”
张司翰习惯性的摸了下嘴巴,烟瘾犯了,他转身出去,“我还得去看看余聪,先走了。”
办理退院手续后,霍妙去看了一眼余聪,回宿舍的路上,霍妙一边开车一边刷剧组群里的消息,没发现什么价值后,她打电话给刘特助。
“剧组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晚上接着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