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妙找吹风机给她吹头,看她脸红得异常,意识混沌,急得大骂,找来唐善就把人往那个简陋的医疗室背去。
因为手会出境,输液扎的是脚背,顾盼裹得像个粽子,露在被子外面的脚像是有刀刃在刮弄,极不舒服。
“还是很烫,她多久能退烧?”霍妙要急死了。
医生看着体温计,39度,也是很无奈,“发烧了就该早点说,硬扛着干什么?退烧针已经打了,等着吧。”
水牢的戏份没过,顾盼根本不敢倒下,硬挺着一口气支撑着。
拍完神经一松,她就扛不住了。
医疗室十分简陋,连着大半月的雨水让哪儿都是潮的,外面雨棚上滴滴答答的滴着雨水,霍妙来来回回的走。最近感冒发烧的人多,医疗室里的药品告急,唐善把人送来就下山去买药了。
霍妙拿出手机无聊的拨着玩,没想到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霍妙差点惊叫起来,“卧槽,居然有信号了,这是什么鬼运气。”
江铭宴声音沙哑而严厉,“她病了?”
霍妙把手机递给顾盼,顾盼意识还有些涣散,索性理智犹存,听着江铭宴半点不温柔的语气,她不太想说话,喃喃道,“困了,想睡觉。”
快一周没听过江铭宴声音了,之前下雨戏无法拍,也出不去,外面山体不安全,她接听江铭宴电话要坐车去很远的山道上,来来回回麻烦司机,又有保镖护航,牵一发动全身,她除非实在累了,很想他,想听听他声音,她都不好意思兴师动众劳烦一堆人跟着她跑,就为了接个电话。而且那么多人在,她也不方便说太肉麻的话。
顾盼太冷了,身子蜷缩着,即便是不好听的语气,可她还是把听筒紧紧贴着脸颊,感受江铭宴的气息。
“等下可能就没信号了,你确定不说点别的吗?”
江铭宴听到她牙齿都在打颤,喉咙哽得慌,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减轻她的不适和难受,只能克制着焦躁问,“吃药了吗?”
顾盼神志不清地点头,“吃了。”得寸进尺的本能彰显出来,“想喝点酒。”
这是什么话?
江铭宴在脑中拼命地搜刮着安抚的词汇,然而不等他说出来,顾盼又嘟囔,“你就知道训我,就不知道想点我?”
江铭宴心头一揪,难以想象顾盼此刻此情窝在被窝里一脸虚弱的样子,还不忘跟他置气的淘气样子,他喉咙滚了滚。
顾盼又说,“我好想你。”
“太想了。”
太想了。
想窝在他怀里,让他顺着背安抚,或者摸摸头,亲亲额头。
江铭宴被这么两句话搞得有些崩溃,连忙说,“我也想了。”
“有多想?”顾盼憋着有些不甘,肯定没有她想,“你最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好。”
江铭宴绞尽脑汁,没等他想出什么来,顾盼手上力道一松,下一秒整个陷入昏沉的黑暗里,电话滚到枕边,没了声音。
江铭宴喊了好几声,霍妙接起来一脸大无语,“别喊了,她睡着了。”
江铭宴:“你确定她是睡着了,不是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