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
顾盼恍然回神,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江铭宴喉结滚动,“怎么不穿鞋子,当心滑到。”
他过去关掉水闸,拿过浴袍给她穿上,又细致的给她擦头发,“在想什么?”
顾盼抬着湿漉漉的脸庞,问他,“你行吗,可以吗,准备好了吗?”
江铭宴停下给她擦头发的动作,眼里似有两团小火苗,握着她腰肢的手忍不住颤栗,水汽朦胧中,他用行动回答她,等这一天,实在太久,太漫长了。
像梦一样,顾盼并没觉得多痛。
不知是酒精麻痹了大脑,还是他技术太好,那一刻她脑子里想的是他写的情书,想的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像吃了个橘子。
剥皮,把橘瓣上的经络撕掉,这是个细致活。又像是煮饺子,耐心的等待水开,之后把饺子放进去。等饺子熟透起锅,饺子是什么馅儿,什么味道,放进口中的瞬间一目了然,那一刻是云端,也是煎熬,之后就是反复咀嚼,直到下咽,直到吃饱。
十二点的时候,江铭宴附在她耳边说,“新年快乐。”
“你是最好的礼物。”
顾盼困顿中迷糊,在迷糊中困顿,脑子已经爽成一锅粥,听不清他说什么,已经吃过一次药了,她不想再吃,推拒着他直钻被窝。
这晚江铭宴没睡,时不时观察下她流血情况看止住了没有,他不敢太粗暴,尽量克制着,尽管这样,顾盼身上还是留下诸多青紫斑斓的痕迹。
他想熬过这夜,等伤口结痂就好了,以后就都没有顾虑了。
早上醒来,顾盼习惯性的去摸手机,结果手机没摸到,摸到了一只大手,床垫猛的动了一下,她绷紧身体,一个炙热的胸膛贴上后背严丝合缝地贴实了。
她脑子瞬间清明,昨晚的事也一股脑涌现眼前,屋里开着暖气,胳膊放在外面也不冷,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但被窝里的触觉又分明得可怕。
忽然,男人撩开她的头发,吻她的后颈。
顾盼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了,安心窝在他怀里,享受幼崽被放在羽翼下呵护的温暖。
二十三年梦才成真,变得唾手可得,这一刻,她想尽量的延长一点。
睡了不到五分钟她就没了睡意,实在是背后的男人精力太旺盛。
江铭宴蹭着她脚趾,问她,“是不是饿了?”
其实不太饿,但大年初一,两人这么赖着似乎不太好,后半夜下了雪,外面白茫茫一片,让人猜不到几点。
她想起来,江铭宴却拖着她说,“再睡会儿。”
还睡什么呀?
很快她就发不出声了,他说,“让你适应一下,同居的生活。”
顾盼这才知道,他昨晚没使力,耗这儿等着就是为了把昨晚不够的补回来。
年初一,顾盼就这么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下午江铭宴和她一起去医院看望了顾云庭,晚上江铭宴带顾盼回家以女朋友的身份拜年。
方雪薇自从上次和江铭宴置气,江铭宴两月没回家后,这次顾盼来她脾气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