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了……”
刘进贤心中最大的遗憾,那就是老刘家三代单传,到了他这一代,居然生了一个傻儿子,而自己早年因为遇到鸡鸣县的土匪,伤了肾水,不能生育了。
刘明遇这个儿子,这个儿子自幼痴傻,偏偏他又没有其他儿子,这些家业要是落在他的手上,那岂不是很快败光?
所以,在听说县里的汤显贵说杨纤纤是进士杨绍中的女儿,尽管要了八千两银子的聘礼,他也不含糊,只要刘明遇可以为他生个孙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可是十七年来,刘明遇说出的第一句完整话。
刘进贤不禁老泪横流。
这一幕,反而把刘明遇给搞糊涂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刘进贤这才平复心情,接过茶会,小抿一口。
“姑嫜请喝茶!”
杨纤纤低声端起茶。
刘进贤接过茶水,小抿一口。
接着,刘明遇又向申氏敬茶。
“母亲大人请喝茶!”
“舅姑请喝茶!”
敬茶完毕,刘进贤朝申氏使了一个眼色。
申氏有些不舍,缓缓拿起一个檀木的小匣子,匣子不大,上面带着油光。
不过,规矩还是规矩。
成家立业,既然成了家,那就要立业。
刘进贤重心长得道:“威儿,往后你们的小家就成立了。夫妇二人要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待人以诚,相偕白头。”
“是!”
申氏接过杨纤纤敬的茶,笑了笑:“咱们家里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夫妇间往后好好相处!”
“是。”
申氏接着道:“杨氏,你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这日后,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情,你要学着操持,不要嫌麻烦!”
“是!”
杨纤纤恭敬地答应道。
刘进贤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明遇,你也成家了,行事不太再像以往那样孟浪了!”
刘明遇躬身:“孩子省得!”
刘进贤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匣子上:“咱们刘家在大名府拥有上田家里有良田一千四百二十五亩,中田三千五百八十百余亩,下田两千七百余亩,去年的粮七千五百石,另有米、面、布车马店铺又六家,结银九千六百两……”
刘明遇有些无语,足足七千七百亩田,居然只得到七千五百石粮食,这个产量真够低的。
刘进贤接着说道:“以后也你要试着管理产业,我把夹沟这处田庄交给你打理,你可愿意!”
“孩儿愿意!”
就在这时,刘进贤的长随躬身道:“长顺,见过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
“什么事?”
长顺将一个红色的请柬递给刘进贤:“老爷,这是知府大人要大名府设宴!”
刘进贤接过请柬,叹了口气:“宴无好宴……好了,没事了,明遇,明遇家的,你们回吧!”
刘明遇与杨纤纤正准备返回东跨院,他突然想起了历史上发生的一件事,崇祯二年,建奴兵临京城,二十万明军畏敌如虎。
时任兵部尚书王洽号召天下兵马勤王,于是像大同总兵满桂、山西巡抚耿如杞等火速率领兵马入京勤王。
这件事本来与卢象升没有关系,在大明一百八十八个知府里,就他一个人遣散家财,募集万余民壮,勤王北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卢象升一下子进了崇祯的眼。
崇祯三年升右参政,兼副使,整顿大名府、广平府、顺德府军备。
崇祯四年,升按察使。
刘明遇转身望着刘进贤道:“父亲大人,您要去大名府赴宴的话,能否带着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