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河城城南,刘家军开垦的军田间。数百名刘家军士兵,包围在一块田地之间,队列严重,刀出鞘,枪上膛,颇有几分肃杀的味道。
刘富平带着几十名刘府家丁,拱卫着一辆马车,缓缓朝着田间驶来。
“夫人到!”
“拜见夫人!”
以陈天泽为首的刘家军军官,包括士兵向杨纤纤施礼。
“怎么样?”
“还在配药!”
杨纤纤朝着场中望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头,留着一把灰白的山羊胡子,他带着十几名年轻的青壮,这十几名青壮用布条围在鼻子间,用拿着一根根大木棍,在一口口水缸里搅拌着。
此时,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杨纤纤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
老者看出了杨纤纤的不适,向众人露出歉意的笑容:“伺候庄稼,就是一个脏活累活,还请贵人退后!”
陈天泽强忍着不适,想凑上前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老者道:“诸位贵人,各位军爷,这药有毒,还请你们不要靠近,这种病小老儿能治,只要洒了小老儿配的药,最多三天,这庄稼的病就好了!”
果然,懂一行专一行。
在这名老者配好的农药,加入水混合搅拌,然后把配好的农药药水装进一个整张制成的羊皮筒内。
如果刘明遇在里面就会发现这其实一只原始版本的喷雾器,通过挤压的方式把羊皮内的药水挤出来。从原理上来说,这符合伯努利原理说的是在流质里,流速大,压强小;流速小,压强大。流体会自动从高压流向低压。在通过三叉管时,低速流动的水流向高速的流动的空气。水被高速空气撕成一小滴一小滴。
当然,这与真正的喷雾器有着明显的区别,效率低,劳动强度大不适宜大面积作业。药液有跑、冒、漏、滴现象,操作人员身上容易被药液弄湿,易中毒不环保等缺点,但是,这种方式却可以解决有或无的问题。
杨纤纤望着正在忙碌的老者,望着一旁的陈天泽道:“这位是什么来头?”
“回禀夫人!”
陈天泽道:“此人名叫单连生,真定府人。本身是一个农民,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叫单永杰,中了真定府秦员外的计,把家里的二百多亩地输掉了,单连生带着家里的儿子、侄子前往京城讨生活,这个单连生后来被建奴俘虏,被将军救了下来!”
随着单连生把农药调配好,这种简易版本的喷雾器随便容易制作,虽然一只羊皮筒只能半个时辰喷洒一亩地,可是架不住刘家军缴获的羊皮多,人也多。
等到了晚上,单连生受到了陈天泽的宴请。
“你说会种地每亩地可以比别人多收几十斤?怎么做到的?”
“草民会选种,选出最好的种子,我还会积累肥料,在庄稼最需要肥料的时候给它们施肥,在庄稼害病的时候自己调制一些药水喷洒,去除病害!”
单连生苦笑道:“我爷爷传下来的手艺,很有用只是我的田都让秦老爷收去抵债了,没田种了,这门手艺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那你跟我说说,麦子一般会害哪些病,应该用哪些药水喷洒?”
单连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道来,如数家珍。对于一个跟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来说,对庄稼的了解更基于对老伴的了解,庄稼在哪个时段可能会害上什么病,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他们了如指掌。
只是这年头可没有农药,就算知道庄稼害病了也只能干瞪眼,不过单连生显然身怀绝技,他会用一些植物和矿物调制土农药,不敢说药到病除,但至少是有效,能保住一点收成,这就是他的庄稼比别人的高一点的原因。
陈天泽叹服:“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