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变得黯淡:“老夫自从就任辽东经略之后,殚精竭虑,一心以守代攻,以一系列的堡垒压缩建奴的活动空间,自问小有成效,但是大凌河一战,我军四度增援,四度被打得大败,空有十几万大军,却连一座小城都救不了,这说明老夫的做法错了,真的错了!”
“阁老的战略本身并没有错误之处!”
刘明遇笑了笑道:“在大宁,我就是按照阁老的策略,以守代攻,筑城结堡,逐步压缩建奴和蒙古人的生存空间,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已经取得初步成效,现如今大宁拥有四座州城,十六座县城,一百五十七座镇城,在未来的时间内,就可以与辽东遥相呼应……”
不等刘明遇说完,孙承宗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再说了,我心里清楚得很。要是当初老夫不去筑城,而是将筑城的银子拿来训练一支野战部队,到现在,这支部队也该练出来了,何至于被建奴奢如此被动?”
孙承宗的堡垒战术一直颇受争议。面对来去如风的建奴大军,筑城固守本身没有错,那厚厚的城墙正是农耕民族对抗游牧民族的利器,建奴攻坚能力很差,两次打宁远,一次强攻锦州,都是铩羽而归,堡垒战术也算是扣住了建奴的脉门。
问题是,再好的经碰到歪和尚也给念歪了。孙承宗担任辽东经略安抚使只有短短三年的时间,而当他刚刚取得成效,辽东虽然没有完成自给,却可以产出五十万石粮食,这五十万石粮食如果从关内运输,至少需要耗费两百多万石。
可以说,这已经极大的节约了大明的钱粮,然而,孙承宗却被赶下台,人亡政息。后世把这一系列战略算是战略失误,以惊人的速度耗空了明朝本来就见底了的国库!这简直就是屁话,可以说天启皇帝死后,孙承宗就不在权力中心,被闲置了起来,这笔账怎么也算不到他的头上。
刘明遇望着孙承宗道:“阁老此次前来……”
孙承宗苦笑道:“拱辰,想必你也感觉到了,他们一直在向你示好,拉拢你……”
刘明遇点点头道:“阁老放心,明遇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不,恰恰相反!”
孙承宗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老夫才不能悄悄前来大凌河,大凌河此役,刘家军取得辉煌的战果,那些败得灰头土脸的军头如何能不动心?他们极力拉拢你,无非就是想从中分润一份战功。如果你答应了,他们得到一份战功,你得到大批急需的物资和人口,皆大欢喜;如果你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