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周这个巡抚则转为天津巡抚。
然而,到了正月初八,新任大宁巡抚傅宗龙就抵达了宽河。据说到了宽河,傅宗龙病倒了。待在宽河动也不动。
刘明遇倒没有太过在意,傅宗龙如果识象最好,不识象的话,不用刘明遇吩咐,有办法收拾他。
刘明遇关心的问题还是造船厂,所以在正月初十,刘明遇就离开了天门县,直接前往抚宁港。
抚宁港,此时一个庞大的造船厂正在在夜以继日的施工扩建,早在去年,抚宁造船厂已经开始量产四百料的内河船。原本的船坞就远远不够用了,此时刘明遇的命令下达,不等春节假期过完,这里就开始施工了。
大量的钢铁、水泥、沙石、木材从四面八方运过来,数以千计的工人两班倒昼夜赶工,那热火朝天的场面着实让人振奋。
抚宁造船厂一共要扩建十六个船坞,每个船坞都要具备生产两千到六千级别巨舰的能力。一料大约是零点三二五吨。六千料,就相当于两千多吨。对于后世而言,两千吨的船只能算是小船,在这个时代,六千料级别的大船已经算是海上巨无霸了。
抚宁造船厂规模着实是骇人,在建设船坞的同时,刘明遇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分别跑到福建、广州、南京、天津、登州几个老牌造船厂挖人,那些一辈子都在跟舰船打交道,技术精湛的老工匠是他们的最爱,从小便耳濡目染,年纪轻轻便学会了怎么造船的年轻人同样也很受欢迎,没经验不要紧,可以学嘛!
这帮家伙挖墙脚的本事实在凶残,船厂都还没个影呢,他们就挖到了八百多名工匠,以至于各造船厂将他们列入了黑名单。就连很多在亚洲这边混日子的欧洲工匠也厚着脸皮跑过来讨饭吃,顺便也带来了不少欧洲造船的经验。
不少巨木也被钉成木排,被大船顺着青龙河拖了过来,在码头上堆积如山。那些从各个造船厂挖来的工匠正忙着处理这些木材,确定没有虫眼之后便拿去熏,使其脱水干燥。
这是一门技术活,造船的木材得花上几年时间晾干才能用,太过干燥不行,被海水一泡便发涨,吸水变沉,太湿也不行,在海上烈日暴晒之下木材会脱水,整个船体结构也就被破坏了,太干太湿都会要人命的。
只有最富有经验的工匠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木材保持最佳状态,确保船体结构稳定和牢固,这正是那些老工匠珍贵的原因,宽河木器厂对于如何烘干木材有着丰富的经验,光烘干好的木材,就足以堆成小山。
遗憾的是,大明并没有给这些宝贵的工匠以他们应得的待遇,清朝也没有。
离抚宁船厂不远的地方就是板材加工厂和钢铁加工厂,造船所需的板材和钢材都在这里加工。再远一点便是铆钉厂、索具厂、帆布厂、轴承厂、水泵厂、防火漆厂、沥青厂……
一大堆配套的工厂一字排开。
当然,这些工厂都正在紧张施工中,为没有土地的农民提供了宝贵的就业机会。
“侯爷。侯爷!”
就在刘明遇参观抚宁造船厂的时候,身后传来茅元仪兴奋的声音。
刘明遇有些疑惑:“你不是前往老家了吗?”
“这不还没有来得及走!”
茅元仪提着刘明遇的手,骑着骏马,朝着远处的港口方向疾奔而去。
虽然秦皇岛的气候寒冷,然而却是终年不冻港,在一片白雾茫茫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海港内,密密麻麻挤着至少上百艘大船。
这些舰船大多是军舰,颇为高大,最大的一艘目测超一千五百吨,在这个时代,如此巨舰绝对是举世无双的,也只有大明才有这样的国力,建造这等巨舰。
这些巨舰证明,大明仍然是这个星球上实力最为强横的国家,尽管它已经江河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