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每个人都不能跟图尔恪相比,毕竟,兵部承政只有一个,他们也无法像图尔格这样,直接挟持着后金的兵部尚书投降。
他们也没有空着手,而是拿身边的同袍作为投名状。
眼看着皇太极距离细河河畔越来越近,就等于他一头撞向严阵以待的刘永顺所在的第四旅的包围圈。
一旦皇太极来到细河河畔,刘明遇就算不想弄死皇太极,刘永顺也不会客气。
在之前,刘明遇非常痛恨那些养寇自重的败类,为了自己的利益,枉顾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就像李成梁、祖大寿之类。
只不过,他虽然痛恨李成梁以及祖大寿等人,却不得不跟他们一样,学习他们,养寇自重。
如果灭掉了后金,杀死或者擒获了皇太极,迎接他的肯定不会是升官加爵,很有可能就是冷板凳,甚至是把刘家军拆分,或者像戚家军一样,借着莫须有的罪名斩杀干净。
可问题是,刘明遇也活成了他自己讨厌的样子。
有句话说,贱、人就是矫情。
刘明遇对于这句话深有体会,事实上,他就是一个矫情的贱、人。
既想那个啥,又想立牌坊。
虽然话粗,事实上正是如此。
他希望借着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二位魔王的手,铲除他最想铲除的地主和士绅阶级,然后,他可以以救世主的姿态,统一天下。
哪怕他已经了挑战整个天下的实力,他依旧想苟着。
不是刘明遇怕承担这个恶名,而是他怕,他硬骨头杀光了,只剩下软蛋,一旦奴性养成,只怕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扭转过来的。
就像多尔衮颁布剃发令,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二百多年后,在剪掉那个耻辱的辫子的时候,犬清的遗老遗少们,拼死阻拦。
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废,那是谁的祖宗?
那是谁的法?
他们忘记了,直到建国后,依旧可以看到脑袋上挂着猪尾巴的人。
刘明遇不可能杀光天下反对他的人,也不可能砍死所有的地主和士绅,只能同化,只能利用他的体制,慢慢培养可靠的人。
如果步子大了,那就是第二个杨广,或者说王莽。
所以,刘明遇只能缓缓图之。
只能按部就班。
至于毁掉的城池,可以重建,但是,京城不适合做一个新国家的国都。
这是必然的,刘明遇从辽东开始起步,率先要清除辽东的顽固势力,用枪炮把那些蛮族,都教化成,他们能歌擅舞的样子,放弃马刀,温文尔雅。
经此一役,刘明遇就可以从辽南往辽北发展,无论双河卫,还是长春、黑龙江一带,都可以发展,利用辽东的钢铁和煤炭,开始发展工业。
只需要钢铁的产能再提高,他就可以建设铁路,发展蒸汽机火车……开科技树。
问题是,此时他并没有做好介入中原乱局的准备,同时,台湾也需要他开发,也需要台湾成为南下吕宋、满刺甲、苏门达腊的跳板。
在刘明遇的规划蓝图里,南海是他的内海,贝尔加湖是他的后花园……
要实现自己的规划,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想得太远也没有用,刘明遇决定先吃饭。
太子河河畔,进入七月底,夜里就有了明显的凉意,在这个略微寒冷的夜晚,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皮带面,绝对是一种享受。
负责给刘明遇做饭的人是一名被建奴关押了五年之久的陕西人,名杜安康。他原来受范氏雇佣,作为商队的大厨师,可没有想到,来到辽东,被范氏卖给了皇太极。
凭借着一手羊肉面的手艺,杜安康并没有受到多少虐待,反而有了横向发展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