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对赫连老将军的死起了疑心,还对她与巫族的关系,密谋之事起了疑心。
手指慢慢握紧,朝歌转身回到房间。
清晨下起了雨,天灰蒙蒙的。
一只蛊鸟落在窗边,将密函带进了将军府。
朝歌打开看了一眼,嘴角上扬。
玉衡那边已经得手了。
离间西南王与皇帝,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至于赵家,不着急……一步步来。
天欲让其亡必先让其狂,赵家这几年太过张狂,俨然已经成了奉天第一大家族。
功高盖主,木秀于林。
“赵家与冯贵妃母族为死敌,将冯家的把柄扔给赵家,让赵家弹劾冯家,冯家只要出事,那冯贵妃与太子便一定会对赵家下手。”朝歌写了密函,让蛊鸟带出去。
借刀杀人,坐看风云暗涌。
这天下棋局早已布好,如何打乱这棋盘,就看她朝歌的本事了。
……
皇宫,百花园。
微风吹过,杏花飘落一地。
胤承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满树杏花。
这些,全都是他让人从避暑山庄移栽过来的,他知道这是她最爱的花。
“陛下,夜里凉。”身后,皇贵妃走了过来,将披风披在皇帝身上。
站在他身侧,两人共看繁华飘落,仿佛岁月静好。
可皇贵妃冯慧茹心知肚明,皇帝不爱她,亦不爱这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女人。
他最爱的女人,就是他的皇后。
也只有在归隐山的那个女人。
“听闻太子又惹陛下生气了。”冯慧茹低头,声音沙哑。
她也想不明白,父子二人为何到了如今这一步。
难道皇室之间就真的没有亲情可言吗?
“身为皇贵妃,未曾教育好太子,是你的失职。”一提到太子,皇帝的气压就低到了极致。
冯慧茹心口一紧,赶紧跪地。“陛下,是臣妾的错,陛下要罚,就罚臣妾。”
“冯家的势力这些年不断膨胀,朕看在你与太子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那好外甥冯子衍,却暗地里收受贿赂,教唆太子城外屯兵!真当朕这双眼睛是瞎了吗?”皇帝从未对皇贵妃发过这么大的火,像是压抑了很久。
冯慧茹惊慌的低头,心跳的很快。
冯家这几年确实是越来越嚣张了。
她不止一次劝说兄长,可都无济于事。
他们冯家本就不是大户人家,小门小户,官位也低,当初胤承选择她就是因为她母家势力不足,不成隐患,可如今……冯家借着太子之势,越发嚣张。
他们是觉得皇帝只有一个皇子,将来这皇位只能是胤铮的,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在城外私自屯兵,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陛下……”冯慧茹声音发颤。
她很清楚,皇帝一直隐忍未曾降罪冯家,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
他还给自己的儿子留了余地,毕竟冯家的强大也能制衡同样壮大的赵家。
可冯子衍愚蠢,必然是让人抓到了把柄,被人弹劾到了明面上。
这几年,赵家与冯家渐渐形成掎角之势,互相制衡,互相为敌,谁都不想让谁壮大。
赵家是灵妃的娘家,他们现在巴不得看太子母族势力的笑话。
皇帝……也尽力了。
“太子愚笨,妇人之仁,终难继承大统。”胤承叹了口气,语调透着失望。
冯慧茹无力的坐在地上。“陛下……他是您唯一的儿子。”
“若非如此,朕又岂能容他至今。”皇帝声音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