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经努力,但他本源亏耗过重,加上病症叠加,已然回天无力。
孔公鑑极度伤心,哭晕了几次。
宋礼来回踱步,陈瑛与耿炳文也是满面愁容。这修河刚刚开始,就遭遇如此巨大损失,可不像是吉兆啊。
从昏睡中醒来,孔讷睁着浑浊的眼睛,看清楚了周围的人,喉结鼓动了几次,依旧没有一个清晰的字符,孔公鑑连忙命人拿来纸笔。
孔讷握着毛笔的手有些颤抖,落笔时压弯了笔尖,然后才写出一个扭曲的字:
公。
孔公鑑、宋礼等人看着,都有些疑惑。
陈瑛在一旁说道:“衍圣公的意思,可是让公鑑来袭衍圣公爵位?”
孔讷微微点了点头。
孔公鑑眼泪纵横,喊道:“父亲,孩儿还年弱,还需父亲遮风挡雨,待父亲好起来,孩儿愿、郑刚等人也不由伤心起来,虽然孔讷做过一些糊涂事,有些时候还比较贪婪,但实事求是的来看,此人算不上一个坏人。
他欺负的,是官,不是民。
他爱护的,是民,不是官。
无论史学家如何评价他,他都已经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伤心毕竟只是暂时的,擦干眼泪,继续去干自己的事。
安全局的庞焕抓到了七章,表彰下孔讷的一生,然后安排丧事规格、一应人员、物资等。
事情很多,生活很忙,没有多少人真正在乎衍圣公的死。
但值得一提的是,兖州知府、衍圣公府对外宣称,衍圣公孔讷勤勉监察,因不慎落水,身染寒疾而终。
丝毫没有提中毒之事。
大夫被封了口,白莲教徒被砍了脑袋,蔺芳、潘叔正、郑刚在等待朝廷最后的旨意。似乎这件事中,并没有任何受益者。
哦,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获益,他就是孔讷的儿子——孔公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