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八天的吃一回玉米馍馍算什么?我每天都能吃上玉米馍馍。”王守杰不干活,看着沈逸他们晒药、捣药,他则在一旁吃着李春花给他买的玉米馍馍。
沈逸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立刻大声呵斥沈逸:“你看你那穷酸样,也敢往我身上撞,我这可是棉布做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沈逸心里委屈,明明是王守杰非要站在他身后,这会却把错全怪在他身上。再说他只是碰了王守杰一下,就被他骂得这么难听,摆明了是在故意找茬。
但是他却不敢回怼王守杰,王守杰是李春花的人,李春花跟医馆主家的人相熟。如果沈逸得罪了王守杰,很可能会丢了医馆的活计,到时候连生活都成问题。
他只能低头给王守杰道歉:“对不起。”
王守杰傲慢地瞟了他一眼,骂了一声:“穷鬼。”
沈逸没有回话,这些辱骂,他在医馆听得可太多了。别说帮佣了,连主家都看不起他,如果他没有几分医术,早就被主家赶回乡下去了。
等王守杰走后,郑兴把自己的手帕递给沈逸,示意他擦擦眼泪。沈逸看着郑兴干净的手帕,摇摇头,用自己脏污的衣袖抹掉眼泪,哽咽着说:“不用了,别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郑兴叹了口气,走开了。
这时陈姣姣刚好走了进来,他直直地走向沈逸,沈逸看到她来了,还以为她又是来找自己要钱的,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颤抖地说:“家主,我没钱。”
陈姣姣肩上扛着一堆东西,手上提溜着喷香的肉饼,把肉饼往沈逸面前一递:“我来是给你送肉饼的。”
沈逸错愕地看着陈姣姣,一时竟呆住了。
陈姣姣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来,打开油纸包的肉饼,递了两个肉饼给沈逸:“吃吧。”
沈逸呆呆地接了,把肉饼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接着舔了舔唇边的油:“家主,你不吃吗?”
陈姣姣:“还有呢,你吃吧。我给你送完东西,还要赶回去。这里没人欺负你吧?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把他的手脚拧断!”
她最后两句话说得特别大声,就是特意说给院子里其他帮佣听的。
那些平日里看不起沈逸的人,这会看到他吃五文钱一个的肉饼,羡慕的口水都下来了。
沈逸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嫉妒的眼神围观着。
他却没有半分享受,陈姣姣是什么人,他十分清楚。她能做出这些反常的举动,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难道是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了,他想把自己卖了换钱?
沈逸吓得连肉饼的味道都吃不出来了,声音颤抖地问陈姣姣:“家主,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姣姣:“没什么事,房子塌了,我一会回去就修。你不用担心。”
沈逸半信半疑地点头:“嗯。”
陈姣姣又拿出自己买的青衫,给了沈逸一件:“这是你的新衣服,你身上的衣服实在太破了,以后就不要穿了,等过几天,我再给你送新的衣服过来。”
沈逸又惊又吓,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陈姣姣惦记着家里的房子,把东西给了沈逸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扛着东西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等他一走,帮佣们全都围了上来。都流着口水看着沈逸手上的肉饼,沈逸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小块,还特意给郑兴分了一大块。
只有王守杰没有脸过来,吞着口水灰头土脸地躲到角落去了。刚才陈姣姣在说那句拧断人的手和脚的时候,目光看向的就是王守杰。
王守杰看到陈姣姣壮硕的体型和狠厉的目光。吓得手脚冰凉,心脏狂跳。像他这种欺软怕硬的主,谁没有家主护着,他就欺负谁。以前医馆的人都说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