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小小的推波助澜和众人热切的注视下,比试正式开始了。
郡守刘馨提及她曾误入一处荒谷,心中感慨,留诗一首:“幽幽空谷,寂寂晚风,回首茫茫,去路惶惶。”
“好诗!意境悠远、对仗工整,令人回味无穷!
”刘馨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狗腿手下,马屁立马就拍上了。反应之快,常人不能及。
陈姣姣‘佩服’地看着那人,看看人家这反应能力,不服不行呀。难怪人家能跟着郡守混。
“以属下看,郡守大人这短短十六字的诗词,堪称精妙绝伦!”
“对对对,郡守大人这诗词虽简短,却胜过他人长篇赘述,言之无物。”
其他人的马屁也纷纷拍上了,一个比一个会说。
陈小小拼命给陈姣姣使眼色,想让她也说两句捧场的话,陈姣姣却假装没看见,眼观鼻鼻关心,只想置身事外。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开口,这个环节就不会跟她扯上关系。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她引人注目的外表,和无法掩饰的强大气场,是很难让人不想起她的。
“这位书童,你觉得如何?”郡守大人刘馨见陈姣姣不说话,竟主动开口问她。
陈姣姣被问得一愣,拍马屁这项业务也没人提前给她说,她都没个准备。
“很好!”陈姣姣给刘馨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表情十分诚恳。
刘馨却似乎对陈姣姣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下该轮到下官恭听大人的高作了。”
陈姣姣:“不敢当,不敢当。”
众人同时沉默下来,静静的看着陈姣姣。他们当然不希望陈姣姣写出什么旷世佳作,他们只想看陈姣姣出丑。
陈姣姣尴尬的咳嗽一声,她现在心里最感谢的就是九年义务教育,和每次背课文,背不到就不让她走的语文老师。
又咳嗽了两声,陈姣姣开口了:“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她以为自己背完这首诗,一定会引来满堂喝彩,没想到得到的反馈却只有沉默,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大家都怔住了。
那些嘴快的马屁精,表情都十分扭曲。他们听出了陈姣姣的诗跟刘馨的诗词就不在一个档次上,陈姣姣的诗才能称之为千古绝句。但是他们却碍于刘馨的颜面,不但不能说一个‘好’字,还要故意在里面挑错。
“这个姑苏城是哪里?有云水城大吗?”
“寒山寺为何要半夜敲钟?不怕扰了大家的清梦?”
“这月亮落下去应该快破晓了,为何又说是夜半?这时辰大人可仔细推敲过?”
陈姣姣被他们一问再问,问得她都服了。都是人才啊,跟现世那些找茬的家长一样,收录进教科书里的课文,都能被他们诟病。
“行行行,是在下献丑了,好坏诸位自行评判吧。”陈姣姣感觉把这么好的诗,背给他们这群只知道追名逐利的马屁精听,就是亵渎了这首诗。
“以属下看,还是郡守大人略胜一筹,诸位大人怎么看?”
“在下也觉得郡守的诗词更写实,更对在下的胃口。”
“嗯,小的跟诸位大人意见一致,确实郡守大人更胜……”
陈姣姣无语望天,一个人睁眼说瞎话她能理解,一群人睁眼说瞎话,那就是这个官场已经腐败了。
竟没有一个人说一句中肯的评价……
“我觉得我家书童的诗更好,比郡守的诗好太多了。你们呀,应该是在官场呆久了,脑子呆废掉了,已经没有品鉴诗词的能力了。”就在陈姣姣对整个华邑王朝的官场失望透顶的时候,陈小小这个莽撞的二货,突然站出来,扬声说道。
她言行无状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