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姣姣的小院里,等魏夏走了后,她还真去后山泡了个澡。
自从徐五从后山的水潭跌落进洛水河后,陈姣姣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后山了。
徐五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已故的亲人,平时她刻意不去提起他。但是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他。
徐五是平凡的,像一块没有棱角,没有绚丽色彩的石头。放在哪都是平平无奇的存在。
可是他对陈姣姣太好,用他的力量爱护着陈姣姣,在陈姣姣这里,他就是不可或缺的宝石。
徐五不在了,再也没人给陈姣姣做可口的饭菜,再也没人给她抓螃蟹钓河虾。
她不是个挑嘴的人,平时对饭菜也没什么要求,更加不想麻烦别人为了自己做这些事。
但她难免有嘴馋的时候,难免会想起那个为了她而活的人。
跟其他人比起来,徐五其实没什么魅力。他没有兼济天下的理想,也没有脾气,性格懦弱,更谈不上有什么才情。
他只为了陈姣姣而活,他的爱沉重、偏执,让陈姣姣避之不及,却又……有些触动。
陈姣姣也曾想过,要不要补偿他,该为他做些什么。
如果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陈姣姣想着,自己可以让他一辈子呆在自己身边,像以前一样。
至于让徐五以怎样的身份呆在自己身边,陈姣姣却不敢细想,毕竟她对徐五的依恋还上升不到爱的程度。
泡完澡,陈姣姣穿好衣服回家,奕欢正在院子里撒欢。自从他会跑会走后,院子里的花草全都被他薅秃了,陈姣姣气得七窍生烟也没有用,只能在心里默念,这是狐影的儿子,这是狐影的儿子,不能打。
奕欢这会又在院子里铲土,玩得满身泥。陈姣姣背着手走到他后面,阴恻恻地说:“新学堂马上就建好了,奕欢你开不开心?”
奕欢尾巴一甩一甩地,头上的耳朵还会转,摇头晃脑的说:“开心。”
陈姣姣:“我也很开心,终于能把你送到学堂里去了。”
奕欢转头,奶声奶气地问陈姣姣:“娘亲,学堂里有老虎吗?”
陈姣姣早就习惯了他总是问一些毫无逻辑的问题:“没有。”
“那就好,可以好好玩了,嘿嘿。”奕欢翘着小屁股,乐颠颠地薅陈姣姣新种的菜。
陈姣姣提着他的后衣领子,把他提溜出花园,板着脸问他:“你在家没好好玩?”
奕欢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说:“娘亲比老虎还凶,害得我在家都不能好好玩。”
陈姣姣气得心梗,真想把他丢出门去。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嗯……现在。”
“我没有凶你,我怎么就凶你了。”
“你明明就有凶我,你的声音好大,眉毛都竖起来了。你跟苏苏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温柔。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就凶我。”奕欢惆怅地举着小手,揪着自己的耳朵,可怜兮兮的说。
“你……”陈姣姣真的快心梗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听到了陈姣姣和苏郁谈话,知道自己不是陈姣姣亲生的,每次都拿这件事要挟陈姣姣。
“娘亲,我想见我亲爹爹,他在哪?”奕欢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了下来,他每次难过的时候,耳朵都会耷拉下来。
陈姣姣心疼地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他在北方打仗呢,打仗很辛苦的,吃不好睡不好,你要乖乖的,这样他才不会担心。”
“娘亲,其实我最最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可你却不是我亲娘,哎,真是老天弄人。”奕欢插着腰,模仿大人的口气说话。
陈姣姣被他小大人的模样逗笑,纠正他:“是造化弄人。”
“娘亲,我不管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