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稚园看到其他小朋友有父亲接送跟抱着举高时,他心里也很是渴望跟难受。
以至于在后来,他鼓足勇气跟他开口,“爸爸,以后你可不可以挤时间过来学校接我放学?”
那时候,江浓川的表情是怎样的呢?至今他仍然记忆犹新。
那是一种冷酷到极致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的表情,那样的父亲,让年幼的他开始惧怕,但心里深处还是渴望父亲的喜欢,于是,他脆生生拉着男人的衣摆,再次小心翼翼开口,“爸爸……你别生气好不好?一周你来接我一次就好,可以吗?我想让其他同学知道,我也是有爸爸疼的……”
就是因为这句话,江浓川倏地冷笑起来,对年仅七岁的他冷漠开口,“江烬延,你听着,我不喜欢你母亲,对于你也是一样的,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不切实际的话——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男人话落,转身离开,根本没有看到男孩眼眶中打转的晶莹。
从那一刻开始,他才明白,他是一个不被自己父亲喜欢的孩子,他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所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提要父亲接送这样的话,也不会再主动找江浓川说话,每次见面,只有一句公式化一般的“爸爸”。
他以为,江浓川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他可以因为喜新厌旧抛弃他的母亲,转而将小三上位的杨芳娶回家,以后也可以再次因为其他女人抛弃杨芳。
但是,他明显想错了,九年过去,江浓川一直没有抛弃杨芳,他本以为,那是因为他真的爱这个女人。
今天亲眼所见,他才知晓,事实并非如此,他之所以让杨芳在江家当了九年的女主人,不过是因为她给他生了江子吟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
江浓川的偏爱,都给了江子吟。
毕竟,他可以因为江子吟,毫不犹豫抄起椅子向他的头部砸过来,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第二次了。
第一次心死是在他九岁那一年,母亲去世不到两个月,他就带杨芳还有江子吟回家那一刻。
他的世界,终究不会灿烂有光,这十八年的岁月里,他都是一个被自己父亲亲口否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