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刚刚远途行军跋山涉水的瓦罗大军终于扎下了营盘,而负责巡夜的瓦罗士兵却在叫苦连连,原因不仅仅是他们比别人晚休息一夜,还要在身上挂满了各种金属鸣器,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要敲击这些金属物件,这就意味着他们今晚连偷个懒合眼睡一觉的希望都彻底破灭了。
而其他营盘里也正上演着相同的一幕,没被抽中的营队欢呼雀跃地冲进自己的营房呼呼大睡,被抽中巡夜的营队则如丧考妣,排着队领着各种铜锣金片……
“但凡有遇情不报,晚报者!军法从事——!”
听着将领们不断重复的号令,两名千户无奈的叹了口气,领着各自的营队返回了自己所负责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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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阿拉木图的十架行天已经满载了“盐水”,缓缓升上了天空……
他们的吊篮里不仅堆满了装水的瓶瓶罐罐,在篮边上还插了几根未点燃的更香,每个行天照旧是两人一组,排着队缓缓飞向了远在三百里开外的瓦罗营盘,而当一名负责摇动螺旋桨的人累了,就由另一名组员替换,如此不间断的驱动下,行天前进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但就算这样,等这二十人小队到达巴尔喀什湖上空时,也已经进入了二更天,底下的瓦罗士兵睡得正是香甜的时候……
领头的行天士兵从篮边上拔下了一根更香,点燃后,又插回到了篮边,这种更香一般都是三个时辰一根,而他们的任务,是每隔一个时辰洒上十坛盐水,撒完为之,所以这些士兵就都以更香为限,每人负责三个时辰,另一人则趁这段时间躺在篮中,掏出提前备好的棉被,盖上就睡。
于是,就在瓦罗与大梁双方默契的配合下,这群瓦罗士兵的噩梦,开始了……
“咣咣咣——!!”
“噹噹噹——!!!”
“下雨了!!全员撤出营盘——!!快——!!快——!!!”
数万瓦罗士兵被呼喊声和命令声的催促下,争先恐后的跑出了大营,衣衫褴褛地站在了戈壁滩上,抱着膀子吹着冷风,瑟瑟发抖。
但是迟迟也未见到起火……
“小心为上——!!不可回营——!!!”
话音刚落,就听“啪嗒”!一声脆响!所有的瓦罗士兵都绷紧了神经,死盯着营盘。
而高空之上,一名失手将瓦罐掉下去的通顺士兵挠了挠头,看着睡得呼呼的同伴,尴尬地笑了笑,又拿起一坛,开始小心泼洒……
半个时辰后,阵阵西北风徐徐吹过,还是不见任何动静,瓦罗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又过了一刻钟,主将完颜瑟辛格长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偏将沉声说道:“应该就是小雨罢了,先派回去一个营,探一探,确定无事,便回去休息吧……”
…………
………………
“咣咣咣——!!”
“噹噹噹——!!!”
“又下雨了——!!全员出营——!!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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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咳咳咳……!”
“将军,再这么下去,怕是半数的士兵都会染上风寒了……”
“通令全营!和衣持刀而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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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
“噹噹噹——!!!”
“出营喽,快点的,说你呢,跑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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