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要记住,张大胆为人喜欢打肿脸,冒充大头鬼。
关于这些鬼神之说,他向来都是习惯性抵触的。
你如果真的找到他,就说自己办事得力,本小姐今天请你吃饭,准许你带朋友过来,这样他或许疑心就没那么重。
另外,关于昨晚的事情,以及他所犯的劫难之事也不要提起。
以免泄露了天机,对我们不利,明白了吗?”见阿恭起身要去寻找张大胆,任婷婷叫住他叮嘱道。
阿恭听完,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迅速跑下楼去,跟老板再叫了几样点心送上二楼,自己就径直的小跑出去,往永乐街方向赶去。
话分两头,当任婷婷忽悠阿恭跑去符记糖水铺拦截张大胆的时候,怡红院后巷的张大胆也刚刚目送谭老爷走进怡红院。
“嘿嘿,谭老爷可真行啊,这把年纪了,还隔七天就去一次妓院。”张大胆趁谭老爷走远,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嗯,今天阿杜请饮茶,一定要狠狠的敲他一笔,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也不够我把凳子坐热啊。
还是等收完工,再叫他出来好了。嗯,先去吃碗豆腐花。”张大胆拿着燃起的香,边走边自言自语的盘算着。
另一边,张大胆家中。
昨晚因为家中闹鬼,导致塌房无家可归的阿杜,经过一路的软磨硬泡,终于求得张大胆让他寄住在自己家里一个晚上。
但是,这样一来,却害得张大胆跟他老婆潘氏大吵了一架,三更半夜的鬼吼鬼叫,吵到街坊邻居没觉好睡,纷纷出来劝说。
最后潘氏迫于来自左邻右舍的压力,勉强让阿杜住下。
今天一大早,张大胆就去谭老爷家开工,潘氏趁着张大胆出门,便开始想办法把阿杜赶走。
阿杜昨晚差点命丧怨灵之口,如今还有些惊魂未定,发了一晚上被厉鬼索命的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正当他在梦里跑了一夜,实在是跑不动,就要被扑过来的厉鬼撕咬之际。
潘氏一盘洗脚水泼了过去,兜口兜面的将他淋了个透。
就是这一盆污水,成功的将阿杜从噩梦中解救出来。
清醒过来的阿杜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还以为是自己出的冷汗。
“喂!你知道醒了吗!醒了就马上给我滚!”潘氏随手将洗脚盆重重咑在一旁的石磨上,单手叉腰指着阿杜的酒糟鼻骂道。
“啊嘿嘿,朱嫂子,你何必这样生气呢,生气很容易老的。大胆哥可怜我无家可归,准我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再走,你这...”阿杜嬉皮笑脸的示弱道。
阿杜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潘氏就更加来气,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讲,自从你来了我们家,就害得我们夫妻日吵夜吵。你再不滚,我就拿扫把拗捭你这对脚!”
潘氏说罢,便真的走向门角找起扫把来。
阿杜见状,连忙爬起来慌张的摆手道:“朱嫂子,别别别,我是来加入这个家,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你就让我暂住几天吧?”
潘氏此时正想着谭老爷待会儿要来呢,怎么肯听阿杜的话,而且就算没有谭老爷,她也不是那种会允许穷亲戚在家住的人,更何况只是张大胆的猪朋狗友呢?
她想也不想的就挑了一根扁担出来,咬着牙,恶狠狠的朝阿杜的小腿横扫过去。
阿杜一看潘氏竟然来真的,哪里还敢久留,一溜烟的就跑出大门。
争吵声还引来一群喜好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一群人围在张大胆的家门口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引得潘氏更加气愤,借着追打阿杜的机会,她顺手也扫了几个围观的男人一担。
众人被潘氏这股泼辣劲儿吓得纷纷躲开,阿杜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