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硕冷笑:“怎么,这一点点小小的刺激殿下就受不了拉,还是说殿下内心就是这样的人,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说出来,觉得汗颜无比?”
“你个老匹夫!”李轩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扇过去,不过仔细一想,不由地嘿嘿一笑,索性将两个大锤扔在地上:“既然你不吐不快,那本殿下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李轩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些文人士子:“隋朝之前,天下无文士,所以你们自诩的文坛清雅之辈,也不过是动荡时事的附属品而已。”
“五代魏晋,文人风骨风流无双,嵇康阮籍之类更是一代风流人物,但面对天下百姓之苦,身有旷世之学却不能为百姓所用,这就是文人傲骨?”
“五代纷争,天下动荡,文人无不依附权势才能得以生存,若是没有这些,你饭都吃不饱,哪来的力气去装什么清雅之辈?”
“汉皇尊黄老之学,魏晋多道家之言,武帝灭佛,暴奴伐文,导致的何止是一种文化的丧失,我看失去的是千年的风流无双。”
“留恋花丛怎么了?难道这天下间只有男子才能做出狂绝的事情,难道只有男子才能写出流传的佳作?”
李轩指着韩文硕的鼻子:“你身为院正,不仅不知道汲古育今,反而断章取义,带领文坛青年在此哗众取宠,我看你就是文坛上的老鼠屎,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才导致我大唐文气不振,陛下才不得不召集天下文士汇于长安,以正文流!”
韩文硕气的浑身颤抖:“殿下,你,你怎么能如此诽谤于我?”
“诽谤?”李轩冷笑:“你是隋朝旧臣,年轻时候也曾马走章台,气势傲然时也曾经一泓买醉,现在年老了在我面前调书袋了了?”
“再说了,红楼酒酣处有何不好?薛涛文采,文君雅度,貂蝉美绝,西施沉鱼,哪一样不是文坛历史上写就出磅礴诗词的题材?”
“至于文气之说,我倒是觉得国难之际,民族动荡之时,有些男人的骨气还真的不如女子来的刚烈猛壮!”
“绿珠坠楼之明志向,齐之小小的‘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的文气,哪一点弱于尔等?”
“本王只不过在怡翠楼上与一佳人相识相知而已,留下三首文章也足够独步大唐,这一点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杨炯和王勃。”
“难道青衣文士,朝中重宰能去的地方,本王就不能去?”
“说什么铁骨风流,只不过尚且有三斗米活你性命;谈什么风流文骨,只不过是我李家兵郎用手中刀枪为尔等开出了这盛世华章!”
说道这里,李轩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百多文士:“你们是大唐的风骨所在,也是大唐未来,你们经历战火,就更应该懂得什么是可敬的,什么是内心坚守的!”
“如果还在纠结红楼酒肆之地是不是文坛巨匠所去的地方,那就回去买个烧鸡。”
王勃脸色涨红:“殿下,你这为何会提到烧鸡?”
“哼,本殿下让你们回去买个烧鸡不吃,思思想想,到底自己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轩鄙视地望着他们:“国之栋梁,不是读死书的人!我大唐的文气应该是兼容并包,百家齐放的,若是拘泥于一家,若是困心于一隅,那必将是你们自己的损失,也必将是我大唐的损失。”
说到这里,李轩长叹一声:“是非得失两茫茫,闲把遗书细较量。掩卷古人堪笑处,起来摩腹步长廊。”
说完话,李轩拎起大锤向着翰林院内走去,当他走到韩文硕身边时,轻笑一声:“你就是翰林院院正?”
“正是老朽!”韩文硕强忍着一肚子内火。
李轩嘿嘿一笑,低首在—韩文硕耳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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