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回应不了他的感情。
他对她越好,她越愧疚,这份注定偿还不了的感情,让她时时刻刻都有负罪感。
想到这里,舒窈的心里莫名地震动,一丝淡淡的迷茫游上心头。
喂完水,北冥夜将人扶着平躺下去,放低了声音说道:“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了!有我在,别怕!”
舒窈长长的睫毛掩去眸光中的愧疚之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现在真的没有气力再说些什么了,她好困,好想睡觉。
剩下的事,明吧!
北冥夜看着舒窈闭上眼,便转身下了床,只是转身之际,突然,身形一个踉跄,惊得风尘立马上前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
“无妨!”
北冥夜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看向床榻呼吸逐渐均匀的舒窈,眸光异常温柔。
他以损耗内力为代价逼出舒窈体内的寒气,本就对自身是一种折损,寒气越重,自己损伤的内力也就越多,这是练武之人最忌讳的事。
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为了舒窈而损耗自己的内力,这对一个武学高手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损伤。
如果搁在以前,恐怕北冥夜自己都不信他会这样对别人。
可是这一切,就真的发生了。
北冥夜知道,此生,他再也放不下了。
一旦做出选择,就像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他与舒窈的相遇,就像是早已注定好的命运,冥冥之中,早有定局。
这时,珍珠也走了过来,见他一脑门子的汗,心中竟生出几分感激之情,“公子,您不要紧吧!”
“无妨!”北冥夜理了理衣袍,只是气力明显弱了几分。
珍珠微微上前几步,怯怯地望着他,道:“公子,为了逼出小姐身体里的寒气,您耗损内力很大,奴婢能为您做些什么?”
北冥夜摆了摆手,沉声道:“不用,我回去调息就好,你守在这里,好好照顾她。”
珍珠福了一礼,道:“是。”
见北冥夜要走,风尘赶忙拦住了他,急声问道:“北冥兄,我老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北冥夜脚下一顿,略一迟疑,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安稳的女人,走到四方桌前坐下,低沉地开口:“若不是因为宫昀傲,丫头也不会去魔域谷冒险…也就不会被赤鱬咬伤,便不会…”
风尘听得一头雾水,“你这是何意?”
北冥夜的面庞像是结了冰般冷淡着,他定定地看着风尘,却仿佛是看着远在京城的另一个人,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目光很冷。
“我的意思是,那赤鱬是上古神兽,本身就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异之象,一旦不慎被它咬伤或者划伤,那么,寒气入体,沉入经脉,蕴于脏腑,此人便会成为无法救治的寒体,时时寒气爆发危及性命!”
风尘听完,面色大变,脑子里一片混沌,“怎么会是这样?老大被赤鱬咬伤了?”
这么说,老大一定是怕他担惊受怕,所以才一个人承受,什么也没有和他说,可是此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只要一想到,老大在魔域谷里履险蹈危,他的心就像是被蚂蚁啃噬一样。
“那、这寒症真的就没有办法医治了吗?”
北冥夜摇摇头,语气染上浓浓的怜惜与心疼之色,“这得要问他的师傅和师叔,我又不是真神仙,我也是有极限的,对于她的寒症我只能压制却无法根除。”
风尘怔在原地,心疼得无以复加的同时,整个人也都呆傻了。
舒窈的师傅?莫归言?他在游历啊!让我去哪找他啊?
师叔?那是谁?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