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她不会做。
莫说周汉宁是王爷,就算他是九五之尊,她也不会对他百依百顺。
沈凤舒深谙一个为人处世的道理:不管是谁给你许下了什么诺言,都未必会实现。
郑嬷嬷细细琢磨她的话,也明白几分:“好啊,姑娘学医心切,这是好事,也的确是一条正路。你就踏踏实实留在这里吧,回头我派人给你送些日常用得着的东西。”
“多谢嬷嬷记挂,百忙之中为我打算。”
沈凤舒客客气气,温顺和熙,谁见了能不喜欢?
郑嬷嬷安慰她一句:“沉得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办事麻利,回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小医女过来送东西,一大一小,两个包袱。
沈凤舒看她有几分眼熟,问过才知,她是和自己同批进来的小医女,立马想起来了:“你是张巧月?”
她连忙点头,笑笑道:“沈姐姐,你还记得我?我是巧月,之前咱们还住过同一间屋子呢。”
沈凤舒点头:“谢谢你,回去帮我向嬷嬷也带句谢谢。”
“姐姐太客气了,您现在可是人上人了。”
沈凤舒并不多言,送她离开。
张巧月这个人,她还依稀有点印象。
当初冷嘲热讽,如今客套平和,都是同样一个人,同样一张面孔,多奇妙。
她长得不错,估计也是有心气儿的。
张巧月回去之后,立马就把沈凤舒现在“尴尬”的处境,添油加醋地说出来。
她是如何被安置在御药房的角落里,又如何被王爷抛弃……
一个月前,还对沈凤舒羡慕不已的人们,现在只觉她可笑荒唐,甚至沾沾自喜。
读过书的又怎么样!绣花枕头也是用完就扔!
郑嬷嬷也听到了她们的风言风语,忍不住心中冷笑:这帮没见识的蠢东西,哪里知道沈凤舒的好处!
她派人送去的包袱,都是亲手准备的,两件御寒的冬衣,还有一双厚底儿的棉鞋,簇新簇新的。
御药房当差的人,每天来来去去地折腾,最废鞋子。
傍晚时分,萧阿公也见了沈凤舒,还给她布置了功课。
“明儿你先跟着曹珍熟悉熟悉,切勿操之过急。”
“是。”
萧阿公又道:“曹珍比你年长几岁,在太医院五年了,很稳妥的一个人。”
“是……”
他相信沈凤舒,不管和谁都能相处融洽。
须臾,又有人给她送来了东西。
沈凤舒微诧,问是谁送来的?
“回姑娘,是余太医余大人。”
余元青?他最近像是神隐了一样,现在又出现了。
沈凤舒自然没收,让人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那人很为难:“姑娘,这是余大人特别吩咐的,小的不想回去挨骂。”
沈凤舒淡淡一笑:“你放心,回去告诉余大人,我在这里有两位萧大人照顾,无需他惦念。”
余元青自有他的好前程,可惜了,他们不是一路人。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沈凤舒就起来了。
御药房每天要清点两次药柜,卯时和未时。药医们青衣挽袖,统一净手擦干,由专人检查,套上白棉纱布缝制而成的套袖,全身整整齐齐,仔细妥帖,才可做事。
唯独沈凤舒是个另类。
她穿着雪青宫装,很不协调地站在最后面,静静注视着忙忙碌碌的大家,他们来来去去,动作麻利且熟练。
一旦有抄写好的方子,就会有人专门大声朗诵。
“白芍三两,当归、陈皮、黄芪、桂心、人参、白术、灸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