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顺成怎么给自己的脑袋开价?
他一脸恼羞成怒的凶狠,腾地站起身来:“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这是在威胁我?”
“我乃朝廷官员,受命于皇上,王爷不能随意地处置我!”
周汉宁就见他急了,语气反而更加平和了:“吴大人,稍安勿躁!本王当然奏疏一本,只是一来一回的时间太长了。你耗得起,本王耗不起,不如先斩后奏,别耽误功夫。”
他一声令下,帐外立马有人将吴顺成按倒在地。
“勾结番邦蛮族,背叛朝廷,搜刮民脂民膏,为虎作伥,私贩宫中贵品……吴大人啊吴大人,你罪行累累,光是一颗脑袋怎么够用呢?”
周汉宁那轻飘飘的语气,像是玩笑一般。
吴顺成万万没想到,宁王是冲着自己来的,慌张之余,不得不服软。
一万两真金白银换回一颗脑袋……
沈凤舒看着那张按了血印的认罪书,还有周汉宁勾唇一笑的微妙神情,瞬间明白,周汉宁来徐州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为了银子。
啃下徐州知府这块肥肉,拿了银子好办事。
如今国库空虚,兵部上书的银子,常常三五个月都不见踪影。
周汉宁早有准备,才选中了徐州知府吴顺成。
是夜,沈凤舒侧躺在周汉宁的身边,轻轻眨眼,凝视于那颗荧光闪闪的夜明珠,它泛着青绿色的光,明亮,诡异。
周汉宁也没有睡,他躺在她的身边,抚着她的发,动作格外轻柔。
“王爷不担心吴大人反咬一口吗?就这么拿走一万两?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一个知府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出一万两,而且,听说他手里还有更多。
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却还是不够
须臾,沈凤舒缓缓发问,声音很轻很淡,有点闷
周汉宁闻言,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他做了多少恶事,本王心里有数,只是杀了他,还会有别人……不如暂时留他性命,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他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
“黑市的买卖,王爷要如何处置?”
“那个胡府,很有意思,其实不是胡,而是古月。”
沈凤舒不解:“王爷怎么……”
话到一半,她又停住了。
问了也是白问
他可能早在来徐州之前,就派人查明了一切,如今只是做做样子唬唬人罢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和玥太妃到底做了多少事?
周汉宁很好奇她未出口的话,微微撑起身子,垂眸看她的侧脸:“怎么不说了?”
沈凤舒动也没动,也没有看他:“一切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我也不必事事过问……”
她的表情很淡,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周汉宁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脸颊,亲昵磨蹭:“明日,我们就会离开这里了,一路不停,直达沧州。”
“嗯……”
沈凤舒抱着敷衍他的心思,轻轻应了一声。
尽管没有多余的言语,周汉宁仍一直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眼去。
沈凤舒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问:‘王爷还不睡吗?’
“先不睡,今晚,我们还有别的事做。”
低沉的嗓音,呵出一口热气。
沈凤舒如鲠在喉,问不出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正当她以为他要放肆而为的时候,周汉宁坐起身来,顺势把她也抱了起来,拢在怀中:“那株红血莲,经不住车马颠簸,所以就是今晚了。”
沈凤舒取来血莲,先以银针探底,发现并无发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