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舒知道得越多,越是心疼白露。
张嬷嬷也是悲从心来,一直低头抹眼泪,沈凤舒安慰她几句:“娘娘的苦衷,我知道了。”
沈凤舒劝了几句:“我会好好照顾白露,娘娘那边我也会去,这段日子最是难熬,等到王爷旗开得胜,顺利回京,一切的困境就都解了。”
张嬷嬷连连点头:“是啊,只要等王爷回来……”
沈凤舒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问:“嬷嬷,九皇子现在何处?”
张嬷嬷怔了怔:“九王爷……不在京城。”
“他去了哪里?”
“这个……听说是去两位王爷的封地游走,说来也有两三个月了。”
沈凤舒听完若有所思。
张嬷嬷不解:“你怎么问起九王爷了?”
沈凤舒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九王爷还在京城的话,也许对太妃娘娘有好处。”
张嬷嬷又是一叹:“远水难救近火。皇上暴戾乖张,咱们都要小心,尤其是你,你得罪过他。”
“嬷嬷放心,我一定谨言慎行。”
张嬷嬷哭了好一会儿,眼睛红红的回去了。
沈凤舒想着宫中的种种困境,不得不为周汉宁捏了一把冷汗。
胡人举兵围城,一定是为了呼延赞。
之前,周汉宁还说要带着他回京领功,现在只怕整个沧州都要保不住了。
边关战事吃紧,周汉景虽然下令调兵,兵符却迟迟没有交出去,仍有观望之意。
群臣众议,民心不安。
临近子时,清泉宫仍是灯火明亮,门外的小太监们站在一排,个个冻得脸通红,忍不住轻声跺脚,缓和身体。
殿内,暖意融融,春意缱绻。
周汉景正在和美人们在水中嬉戏调情,可谓是酒池肉林,混沌糜乱。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二更天,美人们也被一个一个地送回去。
小太监们忙又进去收拾,却见皇上一脸阴沉地坐在水池边,长发披散,光滑柔软的绸袍披在湿漉漉的身上,死死盯着那一池热气腾腾的温泉水。
“皇上……”
小太监们见他脸色不对,连忙传了太医。
好巧不巧,今儿又是余元青当差。
余元青做事谨慎,听闻皇上一连临幸了三位美人,便知事情不妙……
周汉景的身子中气不足,肾精又亏,加之肝火燥郁,时常伴有失眠惊梦等症。
“皇上要保重龙体,微臣这就开两幅方子,一日两汤,方可调理。不过,皇上也要节制些才是……宫中妃嫔众多,弱水三千,还请君只取一瓢饮。”
周汉景冷然一笑:“怎么?你也觉得朕是个荒淫无度的昏君?”
余元青连忙跪地道:“臣万万不敢,微臣是担心皇上龙体欠安,方才冒死直言。”
周汉景又是一笑:“朕不过说说罢了,没要砍你的脑袋……”
他敞开长衣,缓缓走到池边,以一个轻盈的身姿落入水中,水花飞溅,溅了余元青一身,半边肩膀都打湿了。
余元青默默低头,不敢起身。
周汉景在池子里晃来晃去,看着卑微的他,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世上的脏东西太多了,你们太医院也不干净!”
余元青如芒刺背,不知何意。
周汉景长臂一伸,又扬起高高的水花,朝着他的面门飞去:“当年处死韩白术的时候,也该把你们也一并解决了。”
余元青忙磕头解释:“皇上,微臣和韩氏一族并无勾结,当年的事,微臣并不知情。”
周汉景冷冷一笑,缓缓游到他的面前:“是吗?你和韩家若无勾结,那个沈凤舒又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