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两拨千斤。
徐太嫔的话,像软钉子一样直往萧太后的肉里戳。
“危言耸听!严惩之下,谁敢放肆!你顾左右而言他,无非是为了沈凤舒开脱!”
萧太后忿然起身:“哀家一直念着二皇子的情面,待你不薄,你如此放肆,哀家岂能容你?”
徐太嫔见她动了气,还是不紧不慢道:“娘娘要发落我,还是先过问一下皇上的好,我早已看淡生死,没什么好怕的。只是皇上和娘娘母子情深,千万别为了我心生嫌隙。”说完,她还笑了笑,笑声微不可闻。
这话说得萧太后又懵了。
惊诧之余,又觉莫名心慌。
徐太嫔适时地补了一句:“昨晚的事是皇上给了我几分薄面,否则,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萧太后神情僵硬,想不通她为什么敢这么硬气地和自己说话,还三番两次搬出皇上!
凭什么?!
萧太后绝不会轻易了事,自然要去找皇儿问个清楚。
昨晚像野兽发疯一样的周汉景,到了白天,黄袍加身,威严十足,只是他的侧脸有一道浅浅的抓痕,隐喻着某种危机。
萧太后心疼不已,捧起他的脸来问:“皇上为何要放过那个贱人?立马派人去抓,不止沈凤舒,哀家还要诛她九族。”
周汉景不愿再提沈凤舒,别过头去,沉沉道:“母后不必动气,事情已经了了,朕不会再追究了。”
萧太后不解:“皇儿不可纵了她们,沈凤舒,宁王,还有徐太嫔……她有什么身份和皇上讨价还价!”
周汉景眸光幽幽,语气低沉道:“她有!”
“啊?皇儿?”
萧太后诧异不解。
周汉景深吸一口气,屏退众人,和母后说了一件陈年往事。
一件见不得光也上不得台面的荒唐事。
十年前,周汉景春心萌动,发了一次人生中最大的蠢,如今想来也是提心吊胆。
“儿子曾经写过了一些糊涂的信,那些信都在徐太嫔的手上。当年她没有声张过,算是她识趣,今天朕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萧太后且惊且怔,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皇上写了什么?”
周汉景蹙眉,语气幽幽:“母后不必追究细问,儿子当年太年轻,一时糊涂罢了。”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一个皇子给妃嫔写信,还能写出什么来!
白纸黑字……天大的把柄!
什么糊涂?这是荒唐!
萧太后气得脸都白了,瞳孔震颤:“你……徐太嫔是你的长辈,皇上再糊涂也不该糊涂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