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周汉宁越是高调,越是光明磊落,越是得人心得大势。
他一路风光,麾下的骑兵更是英俊神武。
带兵入宫,不合规矩,周汉宁让随从候在宫门外,只身进宫,面见皇上。
玥太妃早早候在宫门处,见了儿子归来,她喜极而泣,跑下轿辇。
周汉宁也跳下马背,匆匆跑来,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前,给母妃下跪请安:“儿子不孝,让母妃担心了。”
玥太妃抱着他的头,紧紧搂在怀里,舍不得他在地上跪得太久,执起他的手,紧紧攥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周汉宁眸色深沉:“这些日子,母妃受委屈了。”
“在宫中锦衣玉食,怎么就委屈了?你们才是去拼命。”
“两位舅舅都平安,他们留在沧州休整,暂时不会回来了。”
玥太妃深知这话的意思,点点头:“我明白。”
周汉宁为母亲拭泪:“母妃别哭了,儿子看了心疼,皇兄还等着我呢。”
玥太妃脸色微沉:“皇上越来越疯了,你要小心。”
“儿子现在谁也不怕,该怕的是他。”
玥太妃忍回眼泪,给周汉宁整整衣襟:“去吧,堂堂正正地过去吧。”
乾清宫内,冷冷清清,只有两名小太监当值,待见王爷来了,他们莫名紧张,尖着嗓子通报,走路也有点不利索。
“给王爷请安。”
周汉宁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们便噤若寒蝉。
他缓步上前,看着高位之上的周汉景,冷冷一笑,拱手行礼:“给皇兄请安。”
周汉景冷冷看他,从上到下,目光紧紧盯着他那双腿,淡淡开口:“真是想不到,你还有能站起来的一天!”
“老天有眼,许是好人有好报吧。”
“是吗?老天爷这么有人情味的吗?朕倒是不觉得……你既然伤都好了,何必要处处隐瞒呢?欺君之罪,可大可小!”
周汉宁看看四周,自顾自的转了一圈,直截了当道:“皇兄要治我的罪,何时何地都可以。今儿是个难得的机会,不如就让这两个太监来砍臣弟的头。”
这一句玩笑话说完,皇上还未开口,那两个太监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不敢。
谁的威严更大,立见高下。
周汉景当即沉下脸来,周汉宁却笑了,朗朗而笑:“皇上还没发话呢。你们怕什么!”
“给朕滚出去!”
两个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踉踉跄跄地跑了。
周汉景腾地起身,迈着大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周汉宁的面前,怒声道:“你以为你回来了就是大英雄了?君君臣臣,你一辈子都要听朕的话,否则,你就是乱臣贼子,万劫不复!”
周汉宁轻笑一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是皇兄的,也是百姓的,皇兄这条船还能做多久,也要看天意。”
“大胆!你口出狂言,想谋朝篡位?”
“不,臣弟只是实话实说,君君臣臣只在今日而已。”周汉宁嗤笑一声,笑他的虚张声势,笑他无能狂怒。
说话间,外头的小太监又跪着来报:“太后娘娘到……”
周汉景微诧,周汉宁却一脸淡然。
萧太后病了许久,元宵节过后,身子稍有好转,勉强能下地走动了,不过还是太虚,不宜劳神。
她冒着寒风而来,虽然裹着厚实的大氅,身体仍微微颤抖。
周汉景蹙眉:“母后!您过来做什么?”
萧太后一开口先咳嗽,搀扶的医女连忙替她揉胸顺气,她清清嗓子,声音低沉:“宁王凯旋而归,哀家一定要过来看看。”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