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国的订货会上跟垣长县的一家经销公司签订合同的,发货后却一直收不到货款,后来听人说,湖北的《楚天经济报》发表了一篇文章揭露垣长县大多都是皮包公司,很多企业一下子都涌来追债了,我们厂里得知后,厂长就立即派我来了。”
我说:“那您来了四五天了也没要到钱,为什么不报警呢?”
他说:“报警没用,很多企业都报警了,但谁也没结果。不报警还好,有的还能见到人,虽然说是往后推,但好歹还有人跟你谈。报警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彻底没戏了。你们报警了吗?”
我说:“没有。”
他说:“你们找到骗你们货款的人了吗?”
我说:“还没有,我们刚来两天。对这里情况还不了解。”
他又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干耗着?”
我说:“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等等看了。”
他叹了口气说:“货到地头死,真的是没办法!”
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就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大家是不是应该考虑联合行动,给他们的当地政府施加压力,也许还能起到作用呢,总比这样耗下去强啊。”
彭安民看了我一眼,又上下打量我一番,说:“你能想到这个点子,有点水平呀!”
我说:“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嘛。”
彭安民一拍大腿说:“好啊!这个办法好!我马上去召集大家,肯定都会同意的,你来领头吧。”
我说:“先看看大家的意见,如果能同意就好,至于谁领头都不重要。”
彭安民说:“就是你了!你这个人有头脑,说话也有水平,你就领着大家一起干吧。我马上去联系人,然后来找你。”
我刚回到房间,歩科长就回来了。他把两位女士叫了过来,说是传达张科长和厂领导的指示。
歩科长说:“我给张科长打了电话,正好主管供销的副厂长也在场,我汇报了这两天来的情况,他们也知道了我们的艰难,向我们问候和慰问,要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厂领导指示,既然已经找到了对方的家就应该立即报警,请求警方协助抓人。”
田小姐说:“我也觉得应该报警,这些刁民太吊了,我们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歩科长说:“那我们明天上午就去报警吧。”
欧阳霓虹说:“报警不是不可以,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追回我们的货款?”
我说:“这才是关键。我不同意报警。根据我这两天了解到的情况,报警是不起作用的。最重要的是,即便报警起了作用,对方被抓了,坐牢了,我们还是拿不到我们的钱,损失的还是我们。”
歩科长说:“那至少我们回去可以交差了啊。”
我说:“我们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回去交差,而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货款追回来,这才是最好的交差啊。”
歩科长坚持说:“反正厂里是这么指示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听领导的。”
我说:“这样吧,待会儿我跟你们的张科长直接通个电话,然后再决定明天是否报警。”
歩科长说:“还是我再打电话给张科长吧,再沟通一下,顺便把你的意见转达给他们。”
正说着,我忽然听见彭安民在大厅里大声喊叫着:达科长!达科长!广东的达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