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我被再次带进了预审科。
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法盲。
我做人做事都是按照做人的基本标准和做事的基本标准去做的。
我穿越到人世间以来,根本就不懂得人世间的什么法律。
到了看守所这里,我才听说了“预审科”这三个字。从连长刚才的简单一句话里,我才听说了“律师”这两个字。
预审科?干什么的?我不懂。
律师?干什么的?我不懂。
管教员说,要对预审科讲实话,讲了实话就可能早点出去。我的理解是:预审科是可以说实话的地方。我照着管教员的话做了,我讲了实话。
连长说,过了预审科这一关就好办了,估计问题不会太大。从预审科的人提审我时的态度来看,这一关应该是过了啊。
连长还说了请律师的事。我不知道律师是干什么的?能帮到我什么忙?我又怎么才能请到律师?
所以,再次见到预审科的人时,我并不感觉到有什么压力,加上上午见到的那两个预审科的警察态度都很温和,我反而觉得心里很轻松。
下午见到的这两个警察还是上午的那两个警察,我越发觉得心里轻松了。
偏白的警察先说话:“怎么样,吃的还好吧?”
吃的当然不好!天天都是大白菜叶子和萝卜片子,几乎看不到油星儿,好在有连长的关照,我还能吃到一点儿肉。但我不能说,毕竟,相对于监仓里的其他人,我算是走运的了!何况,人家预审科的人丝毫没有耍威风,而是一副跟我拉家常的样子,我哪里可以说不好呢?
我说:“挺好的。请问你们,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偏黑的警察说:“这要看你了。”
我说:“我现在就想出去。”
偏黑的警察说:“你的想法我们理解,但你的案子决定了你不可能想出去就出去,所以需要你配合。”
我说:“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偏黑的警察说:“再问你一遍,粤海公司的付总、策划部的阮主任,这两个人,你确定认识吗?”
我说:“认识,他们是我原来所在的粤海公司的人。”
偏黑的警察又问:“TH大酒店任总经理你认识吗?”
我说:“以前不认识,就是谈广告的时候才认识的。”
偏白的警察问:“是怎么认识的?谁给你联系的?”
我说:“是他们单位的一个穿旗袍的小姐联系的,那小姐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偏白的警察说:“那你跟这个穿旗袍的小姐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说:“不认识,她打电话给我们报社,说她是读者,说我们的报纸办的好,想联系我们做广告。”
偏黑的警察说:“她说联系广告,应该找你们报社的广告部呀,为什么找你?”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在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当时有我们报社的总编助理郑义在场,他能够证明。”
偏白的警察说:“你说的这个郑义,我们也通过你们报社的领导找到他调查过了,确实有这回事。但人家说了,电话是你接的,具体怎么谈他并不清楚,而且,你离开报社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了,你在外面具体做了什么,人家并不清楚。是这样吗?”
我说:“是的。确实是这样。”
偏白的警察说:“你收了对方给你的三万块钱,有这事吗?”
我说:“有,但这钱……”
偏黑的警察说:“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我说:“有。”
偏黑的警察又问:“你收了这三万块钱,打收条了没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