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听过吧?既然人都能吃人,那猪吃猪也不奇怪啊!”
我说:“我还是搞不清楚,两百多斤猪肉咋就没了?”
东子说:“你不清楚没关系,我们都不清楚也没关系,猪心里清楚!”
我又问东子:“这检查组来了,咋就把范斌关进猪棚了?”
东子说:“范斌自己已经说了呀,所里怕他对检查组乱说啊。每次检查组来,他都被关进猪棚了。”
我说:“那不是有禁闭室吗?干嘛不关他禁闭?”
东子说:“禁闭室就在大院里,在明面上摆着,关不住他的嘴!检查组来了,他照样会乱喊乱叫,场面上下不来。猪棚就不一样,在拐角的深处暗处,平时除了那两个养猪的学员进出,没人愿意进去。把他往里面一关,外面的破门一上锁,鬼都不知道里边还有人,就算他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得见。”
我说:“这也太缺德了吧,毕竟是人,怎么可以被关进猪棚?那里臭烘烘的……”
东子说:“在这鬼地方,谁会把学员当人看?不整死你,能活着熬到出去,就是万幸了呢!”
晚上十二点收工,“疯狗”查房完毕,然后走到院子里打开了范斌的手铐说:“走吧,回到房间里继续在床头上铐子。”
范斌目光有些痴呆盯着“疯狗”说:“还上铐子呀?”
“疯狗”说:“可以不上,但你得保证不再胡咧咧,想舒舒服服睡觉你就把嘴闭上!”
范斌说:“不胡咧咧了,我把嘴闭上。”
“疯狗”对保管员说:“带他回房间里去。”
“疯狗”站在院子里看着保管员把范斌送回到了房间,然后转身走到大队部门口。
我和东子趴在二楼的栏杆处向院子里望,看见“疯狗”跟值夜班的教导员打过招呼,然后骑着摩托车向大门口开去。
白毛看见“疯狗”的摩托车灯,连忙跑过去打开大门。
“疯狗”一加油门,一溜烟出去了。
白毛关好大门上好锁,跑步到大队部办公室,按规定把大门钥匙交给了教导员。
东子说:“‘疯狗’下班了,今晚是教导员值夜班。教导员这人特好,从不乱发脾气,大队长也不错,别的管教干部也都说得过去,就是这‘疯狗’最差劲!,这犊子最招人恨!不说他了,现在是发保管的时间,你想领点什么东西?”
东子说:“就是账面上有钱的人去保管那里领东西,每周二、周五各一次,领一两包烟、一两包方便面、榨菜什么的,钱多的话还能领一罐啤酒或者一根火腿肠。账面上没钱的,那就别想了。”
东子说:“就是账面上有钱的人去保管那里领东西,每周二、周五各一次,领一两包烟、一两包方便面、榨菜什么的,钱多的话还能领一罐啤酒或者一根火腿肠。账面上没钱的,那就别想了。”
我说:“我的账面上有500块钱。”
东子说:“那你可以去领,至于领啥,你自己决定。”
正好保管员从一楼上来,在楼道里喊了一声:“领保管了!”
我正要走过去,保管却对我说:“你先别急,最后再来!”
东子上前一步拽了我一下,说:“等最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