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她还没能抓住,就听到有人尖声道:“大姐,母亲之前不是说过,让你在家不要穿得太素净,年轻女孩子家,就该穿得鲜亮一下,不然别人看着还以为咱家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呢!
沈天舒循声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樱红色撒花袄子的女孩,正皱眉看向自己。
她不但衣裳穿得鲜亮,头上更是插金戴银,好似把首饰盒顶在脑袋上了一样,看着就叫人累得慌。
女孩儿偏身跟许氏一起挤在榻上,挽着许氏的胳膊,十分亲热,正是许氏所出的女儿沈云瑶。
另一个站在许氏身后的女孩也忙附和道:“是啊,大姐,母亲这样说也是为了咱们好,那次之后,母亲不还特意叫人开了库房,找了衣料给咱们送过去么。
“你看我今天这身儿就是母亲给我新做的,大姐那边定然也有,却非要穿旧衣,这不是伤母亲的心么!”
这位应声虫,便是妾室平娘所出的庶女沈云蕙,此时跟沈云瑶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儿了。
沈天舒将目光投向许氏,笑着说:“我素来喜欢清淡的颜色,比不得两位妹妹活泼,母亲也是知道的。而且母亲又不是小心眼儿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件衣裳就伤心呢?”
许氏跟沈天舒视线相交,只觉得她平静的目光里满是威胁,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道:“你们大姐性子娴静,人也温柔,穿这样淡雅的颜色,正好显得人淡如菊,不是挺好看的么!”
沈云瑶没想到母亲竟突然转换了阵营,帮沈天舒说起话来,眼睛都睁大了几分,诧异地看着许氏。
沈仲磊闻言却抚掌道:“夫人所言极是,雅轩当年就喜好清淡素雅,舒儿这样必是随了她的。”
雅轩,正是原主生母的闺名。
沈天舒用余光打量着沈仲磊,见他神色并无异样,看来并非故意,而是根本不觉自己在继室面前提起原配有何不妥。
许氏放在桌下的手却骤然攥紧,将手中的锦帕揉得不成样子。
虽然原配已经过世十五年,许氏过门也已经有十四年了,但是每当听到沈仲磊用这种语气提起发妻,她心里还是会涌起翻江倒海的嫉妒。
沈云瑶正准备继续在沈仲磊面前装乖,沈仲磊却转向沈天舒问:“我今天在衙门听说你特意去城郊庙中祈求停雪?”
“跟父亲为了百姓的奔波操劳比起来,我不过是去京郊庙中祈福,实在不值一提。”
“衙门诸位大人都对你交口称赞,夸得为父也觉脸上大大的有光,虽说不是大事,但难得的是你有这份心。”沈仲磊夸完沈天舒,又扭头对那姐妹俩道,“你们俩也不要只知道在家里玩儿,多跟你们大姐学一学,你们若是都能有她一半,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看着对面两个便宜妹妹投来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沈天舒心下好笑,这个便宜老爹也真是挺有意思。
先是一句话把许氏气了个半死,随后一张嘴又把三个女儿划拨成两个不同的阵营。
也难怪原主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在家却一直被继母和两个妹妹欺负。